“走,听听去!”
苏青云一下子来了精神,带着绿芽与春枝便赶去了前厅……一扇窗后的墙角下。
厅内,幸王与丞相正坐而相谈,但谈的都不是苏青云想听的。
约摸一盏茶后,简单的客套完毕,透过雕花窗棱,苏青云便见幸王从怀中拿了一枚玉佩出来。
同时起身说道:“苏丞相,实则小王今日登门,是有一事相求。”
苏衡见此,急忙也站了起来,恭敬道:“幸王殿下言重了,苏某如何当得起殿下一个‘求’字。”
李承冕打量着苏衡茫然不知的神情,笑着上前一步,将玉佩递至苏衡的手中,温而道:“实不瞒苏丞相,小王与令爱早已两情相悦,此番登门,小王本为求娶令爱而来。”
苏衡听得此言,心中大惊。
幸王对他家女儿的心思,在梅园灯会之后,儿子就与他讲过,他当时就知道幸王的动机并不单纯。
好在他女儿看得通透,甚至在他儿子还在维护幸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幸王属意她的动机。
苏衡不否认,身居丞相之位,家中儿女的婚姻便少不得要考量政治时局和家族势力。
这本无可厚非,历来官宦世家皆是如此。
但如幸王这般考量得如此之多,甚至是拿婚姻来解眼前之困的,他便有些看不上了。
所以当初儿子提后,他根本就没当回事,也不曾考虑过幸王。
然而如今情形与当时又有不同。
此时陈可生罪名已定,幸王涉及的牵扯也多数理清了。
他虽然暗自掌握了诸多证据,却并没有悉数上达天听。
苏衡私以为,幸王如今势力正盛,也颇得圣上欣赏,只那一件事,并不是该将幸王得罪死的时候。
且他起初态度那般强硬,不过是想让圣上和朝野起个疑而已,也顺便警醒一下幸王。
如若幸王能悬崖勒马,又何尝不是江山之福呢?
所以他最后查着查着,遇到难度大的地方便明面上收手了,只交代了吏部侍郎再暗中细查。
幸王的危机,已算是解了。
是以按道理来说,幸王不该再提起这茬才对。
现在怎么又弄出一场“两情相悦”的戏码来?
而且那枚玉佩,他似乎从未在女儿的身上见过啊。
看着苏衡面上的神色震惊变幻,李承冕温和地笑了笑,又道:“小王知道苏丞相乍听之下震惊非常,但此事千真万确,您看这玉佩,上面还刻有令爱的小名单字。”
闻言,苏衡心中再是震惊,也只得暂时按下,去细看手中的玉佩。
一看之下,果然见这玉佩的背面刻了一个极小的楷字——卿。
然而看到这里,苏衡却是心中一松——这玉佩,绝不可能是他女儿的。
他女儿的小名确叫“卿卿”,但那只是她七岁之前的称呼了。
七岁懂事之后,她便嫌这个名字格外肉麻腻歪,死活也不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