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珩摇了摇头。
焚青雨长舒一口气。仙若是不能修,那做个凡人也不错的,去当邪修······属实超过了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范围。且看棘沧和墨玉,再加上白应暖和白鹤知,邪修就没一个正常人。
辟珩对他的摇头作出解释:“萧山几乎每个高层都试过推算你的命格,没一个成功的。所以,你将来是否会做邪修,我不知道。”
焚青雨吐血。
“那你还让我去找?”
辟珩笑道:“对。”
世间所有的机缘都与诱惑伴生,与危险同住,求机缘者往往一念之差便能翻覆天地。寻求机缘本身就是一件充满挑战的事,是否会沦为邪修,或者沦为邪修之后是否真的做一个为祸天下的恶者,都在求缘者自身。
“运珠既然亮了,除过指引,也是在暗示或许你当真有机缘。万物生灵的命格仙家都算的出,但你属实特殊了些,我算了许多年也未曾算出。”
但那运珠发光之后,辟珩推算多日,隐约察觉到或许与朝鹤王都有关。至于这机缘的具体所在,乃是辟珩的猜测。毕竟鱼鹤瓶这么个奇了八怪的神秘物件,属实很符合机缘关窍的特征。
焚青雨骑马赶往朝鹤王都,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辟珩的最后一句话:
“朝鹤王都中定然凶险,但你自己的机缘,要不要,在你。”
她自然是要的。
她表面上虽从未将修行放在心上,却固执了许多年都不愿信自己同仙家真的无缘。
辟珩仍旧未给她准备户籍,她此番入朝鹤王都又是故技重施,敲晕了一位王都官家小姐的婢女,冒充代之。一回生,二回熟,她轻而易举便回到了朝鹤王都。
然而进入王都之后,焚青雨却陷入了迷茫。
上一遭她潜入朝鹤王都是为了找小迪,方向明确,入城便直奔文王府。但这一遭,鱼鹤瓶是个什么模样,从何处下手,她一概不知。莫千秋身为朝鹤女君,她找了二十来年都未寻到的东西,一个平头百姓要如何去寻?
真真头大。
朝鹤王都,车水马龙,市集喧闹,手艺人和小商贩聚集扎推,逛街的男女老少满面红光,一个个笑容从脸上往外扩散着。
焚青雨边逛边思考。鱼鹤瓶,顾名思义,应当是个瓶子,但它是个雕了鱼纹的鹤颈瓶,还是个雕了鱼和鹤的瓶,它约莫该有多大,若要运用它的威力该如何做······
身后忽有一根木花头搭在了她肩上,将焚青雨从思考中打了出去。
她回头,是个年迈的老妇,将她思绪打乱的木花头是个半朽不朽的木拐杖,那拐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焚青雨弯下腰,询问:“老人家,有事吗?”
老妇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伸出一双皱巴巴的手握住了焚青雨的胳膊,将焚青雨拉的近了些。
老妇的指骨已经扭曲变形,无名指和小指弯着成了一个折,想来是被类风湿困扰多年。焚青雨将老妇往边上带了带,不让来往的路人碰到她。她将耳朵靠近老妇,老妇身后有一捆不算轻的木柴,应当是要向她求助。
然而那老妇浑浊不清的口齿却开口问她——
“你那毒,竟然解了?是辟珩掌门?”
焚青雨长吸一口气,又是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