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鹤王都以其繁荣闻名天下,往来商贾络绎不绝,茶楼戏馆人满盈沸,行于街上,耳边各种叫喊嬉闹不绝于耳。
焚青雨背负着一捆柴,跟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步履蹒跚地行走在这样一条喧闹的街道上。
老妇目光狡黠,一路上不时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知晓这老妇乃是墨玉所扮之后,焚青雨本欲直接走掉,却不想墨玉立即当街便骂了起来,张口便喊她作不孝孙女,引得路人侧目,议论纷纷。
眼见着墨玉就要撒泼打滚,焚青雨只能委委屈屈地将柴火背起,跟在墨玉身后。
焚青雨咬牙切齿:“你别得意,除非你承认自己鲜廉寡耻,不然你可是欠着我一条命。”
墨玉点点头,啧啧两声。
二人一路穿过市集,到了僻静的地方,焚青雨将柴火往墙角一扔,转身便欲走,被墨玉隔空揪了回来。焚青雨抑郁,墨玉装作是个老妇,本质上是个邪修,她早该料到无人处更不容易脱身。
墨玉扭了扭脖子,慢慢站直,布满皱纹的脸顷刻间变得光滑平整宛如一只剥壳蛋,整个人恢复了翩翩公子的形象。
他问:“你毒解了,是见过了画驰云?还是萧山有人来了朝鹤?”
看来云宫发生的事墨玉并不知情。辟珩掌门说邪修有自己的情报网,但这情报网似乎并不是很灵通。且画驰云如今也已经是个邪修了,所以墨玉棘沧同画驰云之间,是否能算作邪修内乱?
见她不答,墨玉也并不强求,悠悠地感叹道:“我说过让你带话给辟珩,别来掺和画驰云的事。如今看来是没什么用了。”
显然,墨玉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焚青雨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则,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墨玉长叹一口气,对焚青雨说道:“你的琉璃浣月牌小迪暂时还要用,不能还你。为保你不会生事,这些日子你便跟着我过。”
“我拒绝。”
即便她暂时没有鱼鹤瓶的消息,也绝对不要和一个邪修住一起,况且这邪修还是个给她下过毒的邪修。
“我这个人,特别喜欢研制毒药,却不擅长制解药······”
墨玉的威胁听起来还是挺有威慑力的。他盯着焚青雨,等她做决定。
墨玉住在城南的一处院落里,院子不小,三进三出。焚青雨挑了靠外的一间,屋子清明敞亮,陈设雅致,院中种了一院的梅花。
这院落整体的陈设布局格外别致精巧,后院是一大片竹林,月朗星稀的夜里,高高的竹影正巧能映在每一处院落中,与院中的景致相得益彰。
墨玉住在这样的地方,焚青雨属实意外。这墨玉怎么看都邪的紧,这院落却像是个神隐雅士的庭院。
焚青雨在此院住下,墨玉派了两个婢女伺候她,顺便监视她。她每日早起便出门,到王都各种繁华之地打听鱼鹤瓶,至晚方归。墨玉每日也忙碌的紧,二人几乎打不着照面。墨玉虽是邪修,对恩人到底还算不错,焚青雨的伙食是极好的。
焚青雨打听了十来天,除过“鱼鹤瓶是朝鹤国宝”之外,并未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也对,莫千秋都找不到的东西,哪是她几日便能打听出什么来的。她与墨玉各忙各的,互不干涉,住在这里倒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