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秀龙担心姚毓芬，便乘休息前去看她，却远远见到了乔家的汽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利索地上了车，扬长而去。

是乔太太，温氏。秀龙心中一紧：生怕温氏是不会放过毓芬的，竟亲自上门责难。

秀龙急忙进了四合院，玢儿领她去见毓芬。秀龙边走边问：“乔太太来过了？可说什么了？”

玢儿摇摇头：“太太不让听，她俩单独在房里待了好一会儿，这不才刚走。”边说边掀起帘子请秀龙进屋。

两人进屋后一怔，只见姚毓芬整个身子卧俯在榻上，眉头皱着，低低呻吟。秀龙忙弯腰凑近，才发现毓芬额头满布黄豆大的汗珠子，整个人似忍着剧痛。秀龙忙紧握着她：“怎么啦，毓芬姐，哪里不舒服啊？”

姚毓芬咬着牙，气若游丝地回道：“没事，一会就好！”

“不对，你肚子疼吗？玢儿，快去门口拦一辆黄包车，我们送毓芬姐去医院。”

“喔！”玢儿虽不清楚发生什么，但也看得出女主人不舒服，急忙往门口奔去。

“不要！秀龙，你喊她回来，听我的！”

“去医院，一定要去医院！这可关系到孩子，怎么能马虎呢！”秀龙坚持。

毓芬脸色惨白，苦笑着摇摇头：“已经没有了！”便闭着眼睛存蓄力量。

秀龙心中一紧，她才注意到榻前桌上的一碗汤药，黑黑的药渣还留在碗底。

玢儿跑了进来：“康小姐，快，叫到车了！”

秀龙示意她等一下，轻轻问毓芬：“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请个稳婆？”

“去，去丽芳那里把吴妈接来！”毓芬再也没力气说话。

玢儿看着秀龙，秀龙点点头：“要快！毓芬姐怕是要……小产……”

玢儿神色一凝，迎上秀龙期待的目光，这才匆忙走了出去。

秀龙独自吃力地把毓芬扶到了床上，将毓芬的身下铺上棉布。毓芬揪着床单，嘤嘤地疼哭。

“毓芬姐，你再忍一会儿，吴妈马上就到了！我去烧点水。”秀龙别过红红的眼，扭头去灶间烧水。

等秀龙将一铜盆的开水墩在桌上时，姚毓芬已经疼得大声叫唤。秀龙忙扑到床前，抓紧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