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小妹搂住高大长,娇声道:“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这一问,让高大长酒醒了一半。
得知自己乃大富大贵的好命之后,高大长便有了娶年轻富家女的心思。只因暂时没有其他更为亲近的女子,才带着朗小妹前来破煞。
而朗小妹正是怕他翻脸不认人,想趁高大长酒醉之时把亲事定妥了,道:“你早答应过会娶我的。”
高大长嗯啊两声,道:“对,我答应过你,但是你爹不会答应的,咱们慢慢想办法。”
朗小妹是个人精儿,看出他有反悔之意,道:“怎么的,还没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看不上我了。破煞须有亲近的女人,我马上走,看你破哪门子的煞。”
高大长赶紧搂住她,道:“别生气别生气,小妹这么漂亮,我怎会看不上你。”
朗小妹一把推开他,指着窗外道:“你给我对天发誓,若敢说假话糊弄我,就让你烂了骨头烂了皮。”
骨头和皮都烂了,就是不得好死啊,高大长抖了一下,笑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何必发誓呢。”
“你马上发毒誓,”朗小妹阴沉着脸,道:“否则我马上走,你找别的女人来吧。”
短时间内上哪里找亲近的女子,高大长别无他法,只得屈膝跪下发了毒誓。
朗小妹满意了,主动抱住高大长,道:“从前和风饭馆的生意好,我爹看着眼热生气,等你成了他的女婿,就不会眼热生气了,绝对不会为难你的,明日破了煞,后天就去提亲。”
一个当鳏夫没几天,一个刚刚守寡,哪有这么快就拜堂成亲的,但高大长想不到这些,害怕毒誓成真,只得道:“好,后天就去提亲。”
朗小妹心中一喜,在他脸上亲了半天,亲的高大长晕晕乎乎的,道:“多给些聘礼,每年多给我爹一些养老钱。”
高大长立刻不晕了,情不自禁地松开手,道:“那你带多少嫁妆过来?”
朗小妹冷脸道:“你一个死了两房夫人的鳏夫,还想要我的嫁妆,趁早死了这份心。”
高大长惊道:“你那么有钱,一点嫁妆不带?”
朗小妹道:“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明白了吗?”
高大长忽然一阵肝儿颤,一想到辛辛苦苦赚的银子要分出一部分给从前的老冤家,太不甘心了。
朗小妹道:“怎么,舍不得啊?娶了我这个大美女,你一点都不亏。”
高大长感觉自己亏死了,娶第一个婆娘,一文钱没花,在山里拜完天地直接带走,饭馆都是第一个婆娘摆地摊赚了钱盘下来的。娶第二个婆娘时,岳父倒搭银两买房子。后来岳父一死,遗产全成了他的。娶第三个婆娘,一点好处捞不到,还要他倒搭,这不是冤大头吗?
朗小妹动手解他衣带,柔声哄他:“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办正事。”
于高大长而言,最正经的事无一不和钱财有关,抓住朗小妹不安分的手,道:“你以前可没跟我说过这些,你明明说把晓风饭馆给我弄到手的。”
朗小妹的眼睛骨碌碌乱转,故意装糊涂,道:“我说过吗?”
高大长适才的热火消失的无影无踪,沉声道:“你说过,把晓风饭馆给我,否则我怎么会……”
朗小妹扭头道:“不记得。”
这个女人分明是赖账,高大长心中一口恶气堵了半天,道:“你爹有你哥来孝敬。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凭啥奉养她,我凭什么跟你一块养她?我是娶妻还是娶了个拖油瓶?”
朗小妹怒了,道:“你知道老朱给老娘花了多少钱吗?公公婆婆留下的几十亩地,他全给了我爹,每年给我家里送的好东西堆成山,姑奶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好处不给足了凭什么娶我。”
高大长道:“那不行,谁也别想搜刮我的银子。”
朗小妹道:“办不到就别想娶我。”
“爷爷稀罕你吗?”高大长真的急了,恶狠狠吐了一大口唾沫,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烂货,背着你家老朱在外偷汉子,白给我还能考虑一下,不白给就别想进我高家的大门。”
朗小妹冷笑道:“你刚刚发了毒誓。”
高大长颤了一颤,恐惧感油然而生。但他这个人向来是要钱不要命,没过多久,对誓言的恐惧被他的吝啬打败了,道:“天底下发毒誓的多了,哪个不得好死烂骨头烂皮了?你不把饭馆给我不带嫁妆过来就一辈子当寡妇。”
朗小妹走到门口,道:“我这就离开,你自己破煞。”
高大长的脸扭曲起来,抓起椅子砸了过去,喝骂道:“赶紧滚蛋,爷爷这辈子注定大富大贵,往大街上一站能找来一百个女人,你他妈快滚,不缺你一个。”
朗小妹阴沉沉地看了他半天,忽然咯咯一笑,道:“姓高的,以为姑奶奶治不了你这个缺心眼的东西?你最大的把柄一直抓在我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