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一时之间跟不上殷茏的思路,道:“哪里奇怪了?”
殷茏道:“朗老头曾大骂秀儿招蜂引蝶,恨她入骨,说明晓风饭馆的生意与和风饭馆比起来差了很多。还说‘我可不让我闺女抛头露面勾搭男人’,朗小妹那么漂亮,若是经常在自家饭馆出入,肯定能吸引不少顾客上门。朗老头像是那种爱惜女儿不让她抛头露面的人吗?他为何不让女儿来助阵?”
萧崇感觉有些好笑,道:“饭馆是靠美食吸引顾客,和人有什么关系。你这小脑袋瓜想些什么呢?”
殷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将“对牛弹琴”四个字忍了回去,摇头道:“单纯的孩子啊。”
鸡腿男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心地纯净之人,不懂那些不三不四的心思。我们为何喜欢去和风饭馆,因为天天看着白白嫩嫩的秀儿下饭啊。”
萧崇:“你倒实诚,承认自己不三不四。”
鸡腿男毫无羞耻之心,嘿嘿哈哈地笑了一阵。
殷茏道:“朗老头不是不愿让闺女抛头露面,而是女婿太厉害,他不敢让闺女抛头露面。”
鸡腿男惊叹道:“殷少主料事如神,老朗曾有一段时间让朗小妹在门口迎客,差点被他女婿骂死。”
殷茏道:“所以我得知朗小妹与高大长混在一起时感觉很奇怪,丈夫这么厉害,她应该不敢与人偷情,除非她已经做好了改嫁的准备。”
萧崇道:“照你这么说,她应该不敢改嫁。”
殷茏道:“所以我说还会再闹出一条人命,刀疤老朱活着,她自然不敢,人死了就没问题了。”
萧崇忽然想起一本极为有名的戏剧,有个漂亮媳妇与人偷情,因为害怕厉害的小叔子,就把她的老实丈夫用砒霜毒死了。女子的下场很凄惨,一直期待着情夫纳她为妾,不料情夫很快厌倦了她,又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了。
有句话说的很对,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啊。
殷茏道:“高大长也正如你所说,不像个有脑子的人,杀妻的方案应该是朗小妹谋划的。这个女子小心谨慎聪明狡猾,害怕高大长在她杀夫之后不认账,便先怂恿他杀妻。只有吃下了这颗定心丸,她才敢豁出去放手一搏。”
鸡腿男道:“殷少主说的有理,敢偷情的女人大多有个窝囊丈夫。高夫人生前看上个小白脸儿,害怕她丈夫才没敢和人家勾搭成奸。而且高大长在他岳父死了之后根本不怕自己的婆娘,没人怂恿何必杀了她,直接休了就是。”
殷茏冷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应该庆幸朗大美女没看上你。”
鸡腿男一直对高大长充满羡慕嫉妒恨,闻言呆了一呆,冷汗忽然流了下来。
他早嫌弃自己的婆娘人老珠黄,见到漂亮女子就有些把持不住。曾明里暗里向朗小妹抛过媚眼。如果朗小妹真的回应了,怂恿他杀妻再娶,他会不会昏了头?
鸡腿男也不知答案,擦擦冷汗,只能庆幸这朵烂桃花没砸到自己。
萧崇咋舌道:“高大长杀妻之后嫁祸给亲生女儿,朗小妹会怎么做?不会赖到逼她嫁人的亲爹头上吧?”
鸡腿男道:“朗小妹的哥哥挺孝顺的,她应该没胆子这么干。刀疤老朱是个孤儿,将他的死因随便说个理由,装棺材里快点下葬就行了。”
殷茏哑然失笑,道:“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对的,你们可以想想别的可能性,集思广益,别被我带偏了。”
萧崇还是挺相信殷茏的判断力,道:“大胆推测,小心求……等等。”
转头问鸡腿男道:“刀疤老朱是作恶多端之人吗?”
鸡腿男摇头道:“这人倒是不坏,别主动招惹就没事。”
既然如此,刀疤老朱倒是值得救一救。萧崇思忖片刻,方方面面都考虑了一下,想出一个挺损的主意,附在殷茏耳边,悄悄说了些话。
殷茏:“嗯?”
萧崇道:“你什么意思啊?”
殷茏道:“你果然蔫儿坏,而且想得很周全。我本来打算抓来那一对渣男烂女大刑伺候的。”
“所以我说你这个人做事不计后果。”
萧崇略带埋怨的说了她一句,开始着手布置自己的计划,向鸡腿男招招手,道:“你过来,没人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