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文良见过慧,他不得不承认,慧很有吸引力,很有女人味,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慧竟然也是LES。
冼文良喝了一口咖啡,努力镇住自己的惊讶,安慰思危道:“思小姐,对于贵母和莉雅的离世,我感到很遗憾,但是如果这背后主使真的是陈晋豪,我劝你千万要小心行事。”
“我不怕,难道就因为他财大势大,就可以草菅人命,任意妄为吗?”思危突然提高了声调。
“思小姐,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陈晋豪主使的,那他必然知道你和慧小姐之间所有的事情。”冼文良看着思危,分析道。
“我会怀疑陈晋豪,也是因为慧是第一个在巴黎知道我车祸的人,我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一些事情,但是她也可能怕我一时激动去找陈晋豪报仇,才一直不肯和我多说关于这件事的事情。”思危平静了思绪说道。
“思小姐,你和慧小姐之间是爱情吗?”不知为什么,冼文良问了思危这个问题。
思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我?”
“如果是陈晋豪做的,那陈晋豪的反应过于强烈了,我相信一个男人的嫉妒可以毁掉任何东西。”冼文良认真地看着思危,“思小姐,你现在很危险,他随时都有可能再加害于你。”
“哼,如果真是陈晋豪,哪怕我送上自己的命,也不会让他逍遥法外。”思危阴沉的眼睛射出阵阵冷光,看得冼文良有点害怕。
“但是,思小姐,如果慧小姐对你是爱,你还会这样报复吗?”冼文良似乎总想提醒思危“爱”还存在。
思危冰冷的眼睛在听到“爱”这个字后慢慢沉下去,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爱的对象了,对于慧,她不能肯定那是什么感情。
“冼先生,慧是陈晋豪的未婚妻,她就要嫁给陈晋豪了,我不相信她会不要富贵,甚至安危,不顾一切和我在一起。”思危淡淡地说着。
“为什么不会?我见过慧小姐,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很自我的女人,而且,她是第一个关心你车祸的海外华人,不是吗?”冼文良笑着看着思危。
“有时候人会因为仇恨,忘记了自己身边最宝贵的人,思小姐,我想你需要好好想想慧小姐在你心里的位置和你们之间真正的感情牵连是怎样的。”冼文良接着说道。
思危攥着那支□□,突然觉得□□有点重,她看着冼文良小小的眼睛,惊叹于他发现事物本质的能力,却不再说话。
良久,思危微微张开嘴道:“谢谢冼先生的提醒,我会好好想想的,只是这案件需要冼先生继续查下去了。”
思危放下一张支票,微笑着告别了冼文良,便走出了侦探社。侦探社里的冼文良掂量着这事的轻重,他该不该继续查下去,搞不好,会连自己都牵扯进去。
早先冼文良在做国际刑警的时候,陈伟雄就一直是他们的大目标,他们一直在搜集陈伟雄集团犯罪的证据,没想到,自己做了侦探,还是碰到了和陈伟雄有关的罪案。
虽然陈晋豪是陈伟雄的儿子,但是陈晋豪和帮派毕竟没有直接关系,冼文良给自己还在当国际刑警的老朋友理查打了电话。
“理查,陈伟雄那个大蛇头还没端掉吧。我手头上有他儿子可能指使别人杀人的案子,感兴趣吗?”冼文良对着电话那头说着。
“是吗?那我要好好知道一下了,老冼,你还在做侦探呐,你也真是,不做警察了,也不好好享受生活。”理查变调的声音有点刺耳。
“我闲不下来,没有事做会让人发疯的,而且,陈伟雄,一定要被审判。”冼文良生硬的声音洪亮着,他,一样无法放下仇恨。
当年冼文良和同事一起卧底在陈伟雄的帮会里,不想卧底败露,被帮会追杀,冼文良的妻子和儿子全部被帮会杀死在家里。
如今的冼文良整了容,就算陈伟雄站在面前也认不出他,冼文良看着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家照,心里难受地像被锋利的刀戳一样。
“老婆,儿子,我一定会把害死你们的人送上断头台,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枉死!”冼文良狠狠地把笔尖戳在了“陈伟雄”这三个字上。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冼文良把这重要的信息告知了国际刑警,国际刑警联系了中国警方,两方秘密建立了侦查档案。
思危一回到家便立即把□□放进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暗格,她决心不再喝酒,小小的公寓里再也没有了酒精味。
思危坐在沙发上仔细思索着冼文良那番话:慧喜欢自己,自己是肯定的,同样的,自己也是喜欢慧的,可是如果真的是因为慧而让陈晋豪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和莉雅,那自己又怎么再能和她有交集?可是慧是无辜的,不是吗?
慧是无辜的?思危和慧偷情在前,自己和慧都不是无辜的,思危恨自己,恨自己怎么那么猥琐,那么龌龊,这一切为什么要发生,为什么?
思危不想再想下去,她心里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如果自己当初不是□□熏心,没有勾搭上有钱人的女人,自己也就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而妈妈和莉雅也就不会死。
思危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光了,但是,眼泪是流不完的,就像仇恨,只会不断生长,永远没有完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