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这几天真的非常阴郁,冬雨亲吻着巴黎的土地,似乎没有结束的那天,思危在这样的潮湿中低落着。
慧小心翼翼地守在陈晋豪府邸,静观其变,思危回巴黎已经有段日子了,却不见她给自己讯息,慧心里有点烦。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坠在窗上,模糊了慧的视线,慧躲进客卧,拿出手机,拨通了思危的电话。
手机里接通的滴滴声反复重播着,慧的心“怦怦”跳着,期待着能听见思危富有中性磁性的声音。
思危正在全情投入地作画,冷不丁耳边一阵好听的乐声,她本无暇应对,但是转念一想,放下画笔,还是走过去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思危。”思危并没有看手机来电显示,直接对着手机说道。
“思危,我是慧,你还好吗?”慧的声音轻轻的,心里却是激动。
思危一听是慧,各种感受齐集而来,她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慧听着话筒那头不再出声,心里一阵沮丧,便接着说道:“我们见个面吧,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慧的声音有点哽咽,思危听着心头一揪,心疼起慧来,只好说道:“好,你定时间地点吧。”
慧仿佛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嘴角上扬着,却是忘了规划,躲在电话后面偷笑着。“慧,你怎么不说话?”思危的声音打破了慧窃喜的自嗨。
“去你家好吗?今天晚上。”慧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脸上轻轻浮出一片红晕。
思危一听这地点,这时间,霎时有些反感,刚想回绝,下一秒却开口道:“好,我给你地址,你自己来吧。”
慧心里很高兴,她记下了思危的住址,便一心巴望着夕阳的升起。思危放下电话,只觉心头一阵诡谲,自己这是要和她干嘛?
如果真是陈晋豪想要自己这条命,告知慧岂不是自找死路?思危摇了摇头,想到:要是陈晋豪真要自己的命,自己就没可能继续活在巴黎了。
思危停止乱想,回到画板前,拿起画笔,继续作起画来。画中是思危幻象中的莉雅,她在画中变成了一朵美丽的百合花,骄傲地绽放着,从不曾凋落过。
黄昏将近,慧简单梳妆完毕,思忖着该怎样摆脱陈晋豪的追踪,其实陈晋豪自从思危回巴黎后便没有再叫人跟踪慧,他觉得思危已经得到了教训。
陈晋豪近日都在陈伟雄的集团忙碌,这一晚他终于有了回来休息的机会。陈晋豪刚进门,便撞上了要出门的慧。
两人僵持在门口,沉默着,不发一语,陈晋豪看着打扮清爽的慧,心下一阵警惕:莫非她又要去会思危了?
“叮铃铃”,陈晋豪的手机这时突然响起,陈晋豪一看是爸爸打来的,急忙接起来说道:“爸爸,怎么了?”
慧仔细听着陈晋豪接电话时的反应,觉得这个电话非比寻常,陈晋豪的神情变得更加严峻,他挂断电话,便急匆匆转身离开了家。
慧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出门了,但静下来一想,陈晋豪说不定还会叫其他人来监视自己,这思绪马上就又紧绷了起来。
该怎么办呢?慧踌躇着,踱步在玄关,就是不敢踏出去。这时候,慧的电话响了起来,“你好,慧小姐,我是冼文良。”
“冼文良?对不起,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慧完全不知道冼文良是何许人也,这个人打电话给她有什么用意。
“看来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在巴黎见过的,我是私家侦探,最近正在帮思危小姐调查她母亲和莉雅小姐枉死在上海的事情。”慧听着,不自觉冒出一身冷汗。
“我相信我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好人,慧小姐,你说是吗?”冼文良笃定慧和自己是同一阵线,所以以身试险,想看看慧的反应。
“冼先生,忘了你却是失礼,请不要记在心上。你说思危委托你调查那件车祸,有什么证据吗?”慧半信半疑地询问着。
“慧小姐可是第一个关心思危车祸的巴黎华人呐,而且我知道慧小姐和思小姐关系匪浅。如果慧小姐不相信,可以在思小姐来的时候到贵社来。”冼文良不紧不慢地说着。
“好,我暂且相信你说的,你想要我怎样?”慧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相信慧小姐对思小姐的情谊,我也同情思小姐的遭遇,如果慧小姐能和思小姐在一起,我想这对思小姐更好,毕竟仇恨只能让人更加痛苦。”冼文良继续说着。
“就这么简单?你还想要什么?”慧聪明的小脑袋高速运转着,她脱口而出道。
“慧小姐真是聪明,我想慧小姐想要摆脱陈晋豪并不容易,我想要慧小姐潜伏在陈伟雄集团里搜集陈氏集团犯罪的证据。”冼文良认真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