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意识很清醒,或者说格外清醒。
似乎有越来越多的血液涌入钟一的大脑,
他的眼眶里仿佛都是红色一般,
钟一现在看什么都是红色的,而且这红色还越来越浓,越来越黑,
终于,是再也没有一丝光亮了。
......
时间也不知道过来多久,
似乎是又有光线重新闯入钟一的眼睛里,
慢慢的,他的意识似乎也开始回归。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异常熟悉的面孔,
正是自己想回家休掉的妻子。
妻子在“温柔”的看着他,
那眼神就好似看犯错误的孩子一般,
周围暗暗的,
只有妻子头顶的三个蜡烛的在发出柔和的光辉。
等等,蜡烛?
钟一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
心中大骇的看着眼前的妻子,
白衣,铜镜,蜡烛......
还有,还有手中的锥子。
这不正是害自己的那个女人吗,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妻子的?
钟一想说话,
可不管怎样,他都无法开口,
就像嘴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他根本使用不了。
钟一的目光越过眼前的人,慢慢的注意到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那里躺着一个男人,
钟一记得自己也有一件这样的衣服,
那是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妻子为他亲手做的,
想当初,自己刚拿到时居然还感动了好久。
想不到...
钟一越看地上的那个身影就越熟悉,
“这不,这不就是我吗?”
钟一心中大骇,
虽然因为那个男人倒地姿势的缘故,看不清正脸,
不过钟一还是通过一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细节分辨出那具身体的归属。
不过,就是发现了那具身体是自己才显得更加恐怖。
那么自己现在在哪里?
突然,钟一愣了一下,
他有了一个猜测,一个极其恐怖的猜测,
他猜测自己不会在那个稻草人里面吧?
钟一竭尽全力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个还在不断落下的锥子无一不告诉他,
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
自己已经在稻草人里面了,
不过比起之前,还是有一点好的,
那就是他也没有痛觉了,
至少挨了那么多锥子,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痛。
妻子终于发泄够了,她要走了。
似乎是这时,她才注意到倒在一旁的钟一躯体,
她如同疯了一般扑了上去,
轻轻的抱起他的头,
在哭,在笑...
钟一发现自己听不到她说的话了,
就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慢慢的,就好像之前的清晰只是因为黑暗开了一个小差一般。
画面终于又重新开始暗淡,
明明妻子就跪在自己那离大树不远的身体处,可此时就连烛火都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
一切都归于平淡。
......
小野治二听的有些懵逼,
他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和自己一同前来的草壁国光和草壁大和。
只见草壁国光和自己差不多的神情,
不过草壁大和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老人家,你是说,你的儿媳妇会传说中的那种诅咒术?”
这也不由草壁大和发问了,
小野治二和草壁国光两个外乡人不知道也就罢了,
可草壁大和这个在此处生活了好久的人,当然也是听说过关于这个诅咒的传说。
甚至可以说,
刚才老人家口中的故事,绝大部分都和那个传言一模一样。
草壁大和有些凝重了,
诅咒原本就是不太好对付的东西,何况是这个传说中的诅咒。
在传言中,这个诅咒就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犯下过让人毛骨悚然的恶行。
老人家直勾勾的盯着草壁大和,似乎是在权衡什么话该不该说。
过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叹了一口气。
......
“我想是的,她应该是会那种邪术的。”
“毕竟..”
“毕竟她是出身在那一个家族。”
“而且...她的生辰是在丑时。”
“她就像传说中的...”
“丑时之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