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向那处光源处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白衣,胸前挂镜,脚上穿一齿木屐的女子在跌跌撞撞的朝他走来,
说走也是牵强,但是总归不好形容她那种半拖半带的移动方式。
没错,那病态的笑容正是从这个女人嘴里发出来的,
最让钟一头皮发麻的是,那女子头上还带着一个硕大的铁圈,
铁圈上面明晃晃的点着三根白色的蜡烛,
......
“扎死你...扎死你...诅咒你,哈哈哈...”
“诅咒你...哈哈哈哈......”
......
离得近了,
钟一这才看清楚那女子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稻草人,
对,她手里还举着一把锥子不停地往稻草人身上扎。
钟一吓坏了,连忙想往回跑。
可不知怎么的,他那平日里蛮利索的双腿却在这一刻都不听话起来。
钟一试图用力迈开步伐,
可换来的结果却是他如同被砍到的树一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越来越近,
奈何她披头散发的,钟一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根本看不清楚样貌,
不过这种情况下,看清楚了反而更加不好。
那个女子并没有看向已经倒在地上的钟一,而是在不停的寻找着什么。
......
“树在哪里...树在哪里...”
树?
钟一那原本已经被吓到抽搐的脸突然愣住了,
为什么要找树?
这个巷子里哪有树?
就在他脑海里的念头还未完全退尽,
突然,眼前的一幕是真的让他吓得差点魂都飞出来。
他居然看到那女子的身后不远处,依稀出现了一个大树的影子。
而且,出现的相当突兀。
不对!这个巷子里哪有树啊?
明明自己每天回家都会经过的呀,
钟一有些崩溃,
原本他的情绪就在这极度害怕的环境下如同千钧一线般一样,
可这突如其来的大树,似乎就成了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钟一摸了摸自己周围的土地,
居然意外的有些柔然,湿润...
这明显不可能还在那个小巷里,自己怕是在某种特殊的原因下,
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那个女子终于回头了,她也发现了那一棵大树,
她尖笑着,雀跃着,飞奔着朝那个大树跑去,
似乎是那棵大树是她最珍贵的物品一般。
钟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跑到树下,
奇怪的是,他居然能看清楚了,
他居然能穿透黑暗,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所有行为,
哪怕离着这么远的距离,
就像是自己和她之间有什么联系一般,
那女子拿起手中的稻草人,似乎是在端详,
又似乎是为它在大树上找一个好一点的位置,
钟一瞳孔瞬间一缩,
之前没注意,
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个稻草人身上居然还贴着一个张纸条,
那纸条上有着一个用鲜血书写的名字,
那个名字正是自己。
......
“嘿嘿嘿,扎死你,诅咒你,哈哈哈”
“扎死你...”
那女子在不停嘟囔着,不停重复着,
这说话的声音居然也越来越大,
似乎就是在钟一耳边说的一般,
尖笑,咒骂......
似乎终于挑好了一个地方,她缓缓的把稻草人按在树上,
突然,手里的锥子如同疯了一般狠狠的扎了进去。
就在那一个瞬间,
钟一就像是窒息了一般,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似乎真有一个锥子狠狠的扎进自己胸膛。
钟一强忍着恐惧和被不断搅拌伤口的疼痛扒开自己的上衣。
没有任何异状,
自己的上身就连一点点伤口,一点点红斑都没有。
可身体里的那一种充实感,异物感却是怎么也驱除不了。
疼,巨痛,如死了一般的疼痛。
但此刻最让钟一绝望的是,自己的脑海里居然还格外的清醒,
似乎自己连昏迷都变成了奢望。
“扎死你...哈哈哈...”
“诅咒你...哈哈!”
这如同疯魔般的低语确实一遍又一遍的在钟一脑海里飘过,
似乎是像刻刀一般,像把这疯狂刺入自己的灵魂。
慢慢的,钟一发现自己的变化,
他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自己就像一个植物人一般,只能静静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