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1 / 2)往生年首页

将士们将知府府上下都搜了个遍,都没有搜到任何有关的证据,连同洛浔所说的书房暗室里,也只是搜到了几箱金银珠宝,还有一堆的古玩画册,洛浔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李肆,那李肆的脸上此刻已经直冒冷汗,身上抖的不行,他自知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只能低头服罪。

“公主,驸马,将军,小人王迁,本是阳城徐员外府上的家丁,这狗官,假传圣旨,公报私仇,将徐府上下灭门,还请公主驸马,将军,为小人做主,为徐府上下做主!”王迁恭敬下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亮的头,便恶狠狠的看着一旁的李肆,那眼神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洛浔心下思虑了一番,道:“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是,我家老爷与夫人,皆是良善之人,几代经商,从未惹上大祸,直到这厮来到阳城后,增加赋税,穷苦百姓连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于是老爷就在每月搭建米棚,自出银两,为那些买不起粮食的百姓们,分发粮食,几次下来后,这厮便暗地多次派打手前来,威胁恐吓,后来又在老爷经商交易上,出了许多绊子,不仅增加了银两,还告知那些商户不得与徐家产业有何交涉,那些商人都敬重老爷的为人,碍于这厮,只能私底下不会给多少难堪,后来夫人有了身孕,老爷更是喜出望外,念及徐家终有后,众人皆是庆贺,这虽不是长久安定,却也不会因此陷入险境的日子,在后来的某一日,都发生了变化。“

王迁说着,像是在脑海里回想着以往的一切,咽了几番口水,双眼也有些红润,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继而说道:“有一日,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侠客,在晚间夜入了徐府,和老爷在书房交谈,她给了老爷一包东西,我听的真切,那是记载了这厮与朝中几位大臣,私相授受,往来的证据,老爷得了这些东西,日夜寝食难安,本打算借着外出走商的由头,将这些东西偷偷的带往都城,可谁知徐家成了皇商,本说是件喜事,但是正好出现在这节骨眼上,倒也不是件好事,又恰逢夫人还有三月就要生产,老爷心中不安,只得忙完此事,在等夫人产下子嗣后,另做打算,可谁想知,差事交上去了,也没有什么变故,夫人又生了公子,全家都沉寂在喜悦里,谁知,都城传来消息,老爷交上去的货物有疏漏差错,老爷本想着,如今朝廷法度开恩,尽管是散了家财也可保住全府性命,可谁曾想,这知府一道圣旨,将徐府抄了家,还灭了满门!“

“呸!你胡说,要是本官灭了徐府满门,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李肆一口唾沫喷到王迁身上,身后的将士立马牵扯住她,将他押在地上,王迁顿时怒道:“因为那晚,我正好不在府中!”

“倒且不说你与徐府有个人恩怨,单说那徐员外手中捏着你的命脉,就能足以让你杀了他,这抄家也是想要找到那些东西吧,这灭门也是想要灭口?”南宫晟最见不得这些卑劣之人,这为自个儿的利益所做的恶事,是他此生最为痛恨厌恶的,他重重的拍了拍身边的矮桌,那矮桌便立刻散裂开来,李肆被他这举动吓的不轻,只得支支吾吾的念着我我我的。

慕颜冷冷的看着李肆,她此刻心中有怒火,但表面却是一片冰冷:“徐员外想的不错,早些年前,父皇便有恩旨,凡事皇商按旨交奉的货物,若是有些疏漏偏差,可在期限内补齐东西,再上缴足够的银两充当国库,便可赎罪,已不至于抄家灭门这般严重,你分明是假传圣旨,李肆,你的胆子确实大。”

以往皇商出了这等事情,确实会被抄家,严重有大过者也会被关押起来,但后来慕王朝的皇商数量日渐减少,朝中的交际货物成果也是让人越加的失望,后来慕颜便和慕邺说了此事,慕邺觉得长久以往下去,慕王朝的财富贸易怕是会日渐衰败,因此便下同意了慕颜的说法,下了恩旨,这徐员外是下了恩旨后,才当上的皇商,断不会与先前那些犯错的皇商一般下场。

朝廷官场中这潭浑水,洛浔先前就能想象到此种有多少污秽肮脏,只是不知还有多少人,像徐府一般,只因他们手中有了这些人的把柄,被人视作眼中钉,不惜冒风险,也要铲除:“王迁,那晚,你去了何处?”

“小人自小便失了双亲,沦为街头乞求,因实在饥饿,偷了几个包子,被那老板差点活活打死,是老爷归家途中,将我救下,我虽为徐府家丁,但老爷与夫人待我如亲子,教我读书识字,还教我经商之道,夫人产子前,我被老爷派往了邬城,交易一笔生意,后来听说夫人生下了公子,我耽搁了一些时辰,为公子买贺礼,只是不料这一耽搁,便是永别。”

王迁说完,有些悔恨,双眼已然流出了眼泪,他急忙抬手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继而道:“我心下猜想这场祸事,与老爷得的那包东西有关,那李肆一定脱不了关系,后来知府府招收家丁,我便隐去姓名,混了进去,本想着一刀杀了这厮,但是即使杀了他,徐府一家的名誉又如何清白,我想着找个机会,将那些东西拿到手,可是跟在他身边两年了,都未曾找到,直到昨日,我见这厮将一包东西,交给了一个黑衣人,命他送往邬城,我瞧的真切,应该是那几本账簿!”

原来李肆自从那日她们夜探后,已经想着将账簿转移,而洛浔在书房里,看到他写的书信,应该是一同交给了那个黑衣人,晚间他便安排了这一计,她怎么能没有想到,还让月儿入了险境,洛浔不顾他人如何看,她起身闪道李肆跟前,拽起他的衣襟,将他的身子整个都拽了起来。

“因为你们的贪心,害的这么多人,命丧黄泉,你即使下了地狱,也抵不了你这满身的罪孽!”

“洛浔……”慕颜知道此刻洛浔已然气极,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向淡定的洛浔,此刻也是这般崩了神色,她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

“驸马爷饶命,如果驸马爷能饶我一命,我一定将所有的事情都……”

李肆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眼珠就这样睁的老大,洛浔被喷洒出来的血液,弄的满脸都是,她看到李肆喉间的那把匕首,他此刻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无生气的被洛浔拽着,洛浔看王迁在一旁,立马送了李肆,将王迁拉了过来,而王迁刚刚所在的位置,一把匕首正好穿过去,定在了对面的墙上,王迁被吓的失了魂,看了那匕首,在看了一眼洛浔,刚刚要不是洛浔,眼疾手快救了他,他现在应该也和李肆一样的下场,有人来灭口。

“将军,府内多了许多刺客!”

把手在门外的精兵,立马进来对着南宫晟禀报着,南宫晟便看到门外出现了一队黑衣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刀,手中正将暗器飞向他们,他一惊,立马对着慕颜她们说道:“有暗器,找个地方躲起来!”

话落,那数把匕首银针就从门外和窗子外扔了进来,慕颜已经闪身到一旁的门旁边,蹲下身子,洛浔也将王迁拖着拽到了一旁的柱子后,告诉他呆在这里不要乱动,然后就飞身到慕颜身边,抬头看了看门外站着一队的人,精兵们已经分两边站好,那些人已经没有了暗器,只等南宫晟一声令下,便可冲出去。

南宫晟抬起手,数了三个数,直到数到三的时候,那些精兵都从窗子里跃出,冲向那些刺客,洛浔他们也都相继而出,很快就加入了战斗,黑衣人没有想到慕颜她们身边又多了个高手,一时不敌,也不多做停留,扔下了装有烟雾的物体,趁着洛浔她们看不见,便快速逃离而去。

待烟雾散去,那些刺客已经不见了踪影,洛浔转身进了房,王迁从柱子后面冒出了头,洛浔见他无恙,便也安心下来,看了一眼死去的李肆,这些刺客是来灭口的,怕是阳城一事,那幕后人都知情,那宋连是慕旭的人,那这批刺客,是别人派来的,还是慕旭?

“你方才说,是一位女侠客,将那几本账簿递给你家老爷的?你可知那女侠客是谁?”慕颜心下有些期待,她为何来的阳城,自当是知道这里有了那人的消息,下面的人来报,说那人曾经出现在阳城过,因此才来这里,只是忙着断案,倒是将此事疏忽了,听王迁说的话,莫非她…

王迁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努力想着那女侠的事情,便道:“那位女侠是蒙面而来,我并未看到她是何模样,老爷问起姓名从何而来,她也未曾告知,只说是…是,对了,是从临国来的!”

“你…你说什么?”慕颜急忙上前,眼里带着期盼,想着会不会是那人,一时乱了分寸,也不顾身边人如何,只想从王迁口中快点得知更多的消息。

南宫晟眼里泛着光彩,上前拉着那王迁的手臂,握的王迁有些疼,他的话语间都有了一丝颤抖,道:“你说她从临国来?那你可知道,她又去了哪里?”

“将…将军,这小人不知道啊,只知道那女侠是往都城的方向去的,至于去了何处,小人真的不知道!”南宫晟握着他的手臂,紧紧的收紧了力道,王迁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直到他忍受不住,用另一只手,晃着南宫晟的手,这才让南宫晟收了乱了心神的思绪,将他放了开来。

洛浔见两人如此状态,又听着王迁的话,临国在十年前就已经被灭国,凡事临国的百姓,也都遭受了这无妄之灾,被屠城的屠城,有些逃离了的百姓,也都不会暴露自己曾经是临国人,因为慕邺颁布的圣旨,凡事与临国相关的人,不论是谁,还是生活过的百姓,都会被处于极刑。

而这人竟然能轻易的说,自己是临国来的人,那到底是谁?洛浔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只不过此刻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洛月和叶筱不知生死,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也看到了,知道当年一事的人,都会被灭口,那些刺客算是盯上你了,往后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