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等待的刑部左右侍郎站在寒风中等了许久,见她出来连忙笑脸迎了上去。
“大人,依您的吩咐,先前那批闹事的书生已经都放了。”
“对对,一个没少!”
两人很惶恐,那批书生是为帝师请命被抓起来的,若是帝师怪罪,他们俩也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秦观月只是应了声,便让他们回去了。
“大人,又起风了,回府吧。”妙妙将药布递过去,又将暖手的炉子塞进她冰凉的手里。
秦观月没有回答,抬脚往宫外走去,妙妙连忙跟上。
正阳门的守卫都是沙场上退下的老将,有的多年前就见过秦观月,如今看到只会更加恭敬,见她只带着个侍女便问要不要个软轿送她回府。
秦观月摇摇头,将手里的那只暖炉递了过去。
守卫沟壑纵横的苍老脸庞一愣,随即笑道,“多谢帝师,只是这物件不是我们用的的,也实在用不上……”
秦观月没说什么,将暖炉放在他手上,转身出了宫门。
妙妙茫然地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为何,着急地跟了一路,直到在寒风里走了大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地绕到了东迎楼前。
她还没来得及问,忽然远远看到了有个熟悉的面孔迎面走了过来。
“萧公子!”妙妙惊喜地挥手喊道。
萧声一眼便从人群中看到了她,而后目光与旁边的秦观月对上,神色有些凝重。
秦观月手指微微捏紧,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
萧声一身风尘,显然是一路奔波回来,见到秦观月在此第一句话便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
秦观月说完喉头微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看向他身后。
“别看了。”
萧声知道她在看什么,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送到她面前。
秦观月低头看了眼,从见到萧声回来的那一刻便猛跳的心脏突然停了一下。
那是一支很简单的檀木簪,只在簪头上扬,雕了一片羽毛,手艺颇粗糙,像是十岁孩童的作品。
这是当年她与越闻天于白鹭崖下再见时,他亲手雕的簪子。当年她跟宫越回钦天鉴时,只带走了这只木簪,五年后她将这支簪子送到了他手中,最后在越氏被满门抄斩时,他带着这支木簪去到浮云山,找到了她。
如今,这支木簪又被越闻天还给了她。
秦观月接过那木簪,低头看了许久,才开了口,“他有没有说什么?”
萧声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算了,换个问题。”
秦观月见状也知道只怕没有什么好话,竟还扯着嘴角笑了下,“青王妃可还好?”
“受了些惊吓,身子有些弱,并无大碍。”
“岑舞雷豫他们呢?”
“都没事。”
“那便好。”秦观月抬头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说了句,“那便好。”
“大人,您……没事吧?”
妙妙看着她的神色心里发慌,只觉得那张脸更苍白了。
“回去吧。”秦观月摇摇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