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才几岁,懂个什么?”
秦观月拍了下她的额头,又问,“萧声呢?”
“萧公子说有事,叫马车等一会儿。”
“好。”
秦观月知道他是去吩咐自己刚才安排的事了,心说还是自家师弟省心,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还从不会让自己生气。
想她一把年纪,喜欢上个毛头小子倒也不稀奇,毕竟这毛头小子弹鹤立鸡群,优秀纯良得过分,不怪她动心。
然而动心便只是动心,她上下两辈子动心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本以为装一装就过去了,毕竟对方还是个心性未定身负血海深仇的孩子,谁知道他们以后会是什么样?
她从没奢望过能在一个男尊女卑上尊下卑的封建帝王社会里找到什么真爱,更别说是一个未来可能会成为皇帝的少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更别说是她这种慎重剧毒,活一小是一天的人,本想着谈谈恋爱也无妨,到后来一拍两散时,只要不闹得你死我活就好。
偏偏她低估了那个毛头小子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也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百花宴那晚,越闻天质问她是不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放弃时她确实很生气,毕竟从来没人能这么冒犯她。
可她也只是生气了那么一会,因为她看见了对方眼里怒意之下的一丝难过。
她的怒气在那一瞬间消失,变成了慌乱,她下意识否认,解释,也真的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感受。
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不阻止宁昭的赐婚,毕竟,人总要先活着才能想其他。
或许她还是老了,又或许是她太怕死了,行事瞻前顾后,没那么多勇气去赌,去博,更没有勇气去相信所谓的誓言与爱情。
“我果然老了……”
她叹了口气,头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
一旁的妙妙听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大人!您怎么能这样?您纵然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妄自菲薄啊,您可是秦观月,大羲古往今来第一位女帝师!”
“而且……而且您才十六!模样更是好看,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看!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青王妃都不一定有您好看!”
“是我的不是,我就是随口那么一感慨……”
秦观月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又道,“不过青王妃的容貌确实当得起京城第一美人,我比不上的。”
妙妙一听好奇道,“大人见过?”
秦观月顿了顿,脑海里浮现起五年前见到的赵舒,点了点头,“嗯,曾经见过一次,很美,也很温柔。”
“那怪不得青王爷如此宠爱了,就是可惜……”
妙妙正要继续说下去,马车的帘子再次掀了起来,越闻天顶着那张白禅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马车里的两人都是一愣,秦观月下意识问了句,“你不是去坐郡主的马车了吗?”
她话刚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站在马车前的越闻天微微扬眉,“怎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