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没错过越闻天眼里划过的错愕,于是偏头看了一旁的何琳一眼。
对方很显然第一次做这种试探的事,立刻无措地垂下了目光。
秦观月心中一笑,一瞬间觉得恼火,又觉得好笑。
恼火是因为她和越闻天才是两情相悦,凭什么自己要像个显小三一样被何琳这个“正室来试探?好笑的是何琳这模样倒像是自己自己在欺负她一样。
真是有意思。
她这样想着,脸上笑意就淡了些,也没开口说话。
越闻天自然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了,便主动开了口,问的却是另一件事,“帝师身体不适?”
言下之意是问今天不太冷,为什么穿上厚披风了,是不是掌中莲的毒又发作了。
秦观月自然能读懂他的潜台词,搁在平时她当然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没事”就过去了,毕竟说了又没用,还会给别人徒增烦恼,不如不说。
不过今天她却不想这么说,而是轻轻“嗯”了声,然后神色淡淡地说,“可能是着凉了,格外怕冷,早上起来眼睛也有些看不清。”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不小,惹得萧声和妙妙都朝她看了过去,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越闻天听了果然紧张,就差一个步子冲过去给人把脉了,但眼下到底不是在帝师府,他生生忍住了,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秦观月,眼底满是担忧与紧张。
何琳在旁边看得心里冰凉一片,待她下意识看向秦观月时,更是心头一震。
秦观月也在看着她,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像是在嘲弄她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在鄙夷她的鬼祟试探。
何琳纤长的手颤抖着握紧了丝帕,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既然帝师身体不适,不如改日吧……”
“不用,我只是有些着凉罢了,说不定拜了神佛,身体就好了呢。”秦观月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越闻天脸微沉,“你不是不信神佛吗?”
秦观月露出委屈的神色来,“所以我又生病了啊……”
越闻天见不得她委屈,板着脸没再说。
何琳神色微僵,带着岑舞和香云出了府,临上马车时,她喊了越闻天一句,“外面风大,世子若不介意,可以上马车挤一挤。”
正要走向帝师府马车的越闻天顿住了脚步,然后看了眼秦观月。
秦观月瞥了他一眼,转身钻进了自己的马车,连妙妙伸来的手都没扶。
越闻天看得清楚,低低叹了口气,而后朝国公府的马车走过去。
秦观月钻进马车后待了一会儿,才看到有人掀起帘子,下意识抬头望去,发现是妙妙后又低下头去了。
妙妙噘着嘴道,“白世子去找郡主了,不会过来了。”
“……”
秦观月反驳,“他过不过来与我何干?”
“哎呀大人,我真的要被你弄糊涂了!”
妙妙一脸憋屈地瞪着她,“您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怎的喜欢个人还偷偷摸摸的?我瞧着世子殿下对您也有意思,怎的你们就不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