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靠两条腿儿!
这距离,瞧着不远,实际上也不近,还是走了半盏茶的功夫。
气喘吁吁的。
从山下爬上来,本来体力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而且,这中间还蹲在灌木丛里,一动也不敢动的,屏住呼吸,全副心神都警惕无比的注意着前方,体力消耗也挺大。
眼下又不是想要维持形象的那颗心还在那顽强的支撑着,他早就一屁股坐地上歇着了。
看看自家儿子,又看了看慕北。
虽然刚才他也听了几耳朵的内容,但自己也还是云里雾里的,没闹清楚,这到底什么情况。
秦远勾起唇角,目光柔软下来,深情款款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盯着慕北。
而后缓缓的启唇道,“父亲,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喜欢的姑娘,将来要娶回家做妻子的,她叫慕北。”
不是云辰,也不是北辰慕。
就是安宁镇那个在树下一笑倾城的姑娘。
会调戏他一个大红脸。
也会在生死关头从而降,刀光剑影里谈笑风生。
更是棋盘上那个进退有度,心思缜密,步步绸缪的对手。
他倾慕之,心悦之。
像个毛头子一样,浑身气血勃发又无处宣泄,高心像一个孩子。
秦林眼神微动,打量起来慕北,总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啊!
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姑娘。
而后目光一顿落到了老王爷捏在手上的那张面具上面。
“云辰?”他皱了皱眉,有些惊讶,但也有些警惕。
虽然全下人都不相信凌晨会叛国,但没有确实的证据,而这一个本该死在三年前的人,却又死而复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仅如此,她还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和他儿子手拉着手,相视的目光里都是柔情似水。
这样的目光,他何其的熟悉,想当年他和夫人年少时也是这般看着彼茨。
其中情深,何以丈量?
但是多年浸淫官场给他培养出来的敏感嗅觉,还是让他升起了三分的警惕与防备。
他思索着慕北接近自己儿子可能有的动机、目的,也思索着这背后可能牵扯出来的各路阴谋诡计。
秦远看着父亲,这才惊觉秦林目光里所含着的沉沉心绪。
他拧着眉毛,“父亲。”
加重语气。
再次介绍了一遍,郑重其事,“言箐是我心悦的姑娘,我这辈子唯一要娶的妻子。”
秦林的脸色却始终没有缓解,而是直视着慕北,目光里尽是冷漠的打量,像是审讯犯人一样,用着冰冷的语气,问道:
“你为什么还活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月骑的前锋军为何会全军覆没?雷州十三县又为何会陷落?”
“而你,你和北风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联?为何你没死,却又过了三年才重新出现?”
“这三年里你发生了什么?都做了什么?如今现身又有什么目的?”
“当年云月骑大挫,被分散入了北疆各驻守军队中,但如今,你带来的这些人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猎影卫的前身是否就是云月骑?”
“你私自动用朝廷兵马,此时陛下可知晓?北卫将军可知晓?”
像是连珠炮一样,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
紧紧的盯着慕北,仿佛非要得到一个法不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