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后,大阐禅门宗风,远近闻名。地方官吏奏知朝廷,皇上赐紫方袍,号定照禅师,以示表彰。禅师谢恩后,向来使说明原因,不肯接受赏赐。皇上再次降旨,禅师仍然坚辞不受,由此因抗旨获罪,并将发配淄州。
官吏因敬佩禅师之德行和威望,示意禅师称病便可免刑。官吏问道:“你是否患病?”
“没病。”禅师答。
“听说身上有疮疤。”
“以前有,现在好了。”
官吏让禅师再考虑考虑。
禅师说道:“你的厚意我领了,但不可以妄语求安。”
于是禅师欣然前往淄州服刑,送行者多如潮涌。”
“雪峰禅师随岩头禅师去澧州,途中遇雪,不能前进,滞留数日。雪峰禅师每天都是精进坐禅,毫不懈怠。而岩头禅师只是吃饭睡觉,显得十分悠闲。
雪峰禅师抱怨道:“师兄,你总是睡觉,怎么不管我?”
岩头禅师:“你一直坐着干什么?”
雪峰禅师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心未安,怎敢自欺欺人?”
岩头禅师觉得机缘成熟,就满怀慈悲地说:“果真如此的话,你把自己的见解告诉我。对的我为你印证,不对的我替你破除。”
雪峰禅师就把自己所学的禅法心要讲述了一番。岩头禅师听了后,便高声说道:“你没有听说过吗?从门入者不是家珍。”
雪峰禅师:“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岩头禅师:“真正的契悟,在于直下承当。假如你宣扬大教的话,所讲言语,必须要从自己胸中流出,要能顶天立地而行。”
雪峰禅师闻后大悟,连忙起身礼拜。”
“五代时的后汉刘王礼请云门禅师及其寺内僧众到王宫内过夏。刘王及其眷属供养众僧,并向他们问法参禅,莺莺燕燕,热闹非凡,唯有云门禅师一人默然端坐。
有一位值殿的官员,经常看到这种情形,于是向云门禅师请示法要,云门禅师总是一默,并不作答。
这位官员有所契悟,便写了一首诗贴在殿前。诗中写道:
大智修行始是禅,
禅门宜默不宜喧,
万般巧说怎如实,
输却禅门总不言。”
“有一次,诗人白居易请问惟宽禅师道:“身口意如何修行?”
惟宽禅师:“无上菩提者,被于身为律,说于口为法,行于心为禅。应用者三,其致一也。如江淮河汉,各处异名。名虽不一,水性无二。律即是法,法不离禅,身口意皆不离于心也。云何于中,妄起分别?”
白居易:“既无分别,何以修心?”
惟宽禅师:“心本无损,云何要修?要知道,无论是垢是净,一切勿起念!”
白居易:“不起垢念,当然是应该的,不起净念,怎么可以呢?”
惟宽禅师:“黄金虽好,但金屑进入眼睛是会致病的。乌云会遮蔽天空,白云同样也会遮蔽天空。”
白居易:“无修无念,又何异于凡夫?”
惟宽禅师:“凡夫无明,二乘执着,离此无明和执着的二病,是名真修。真修者,不宜太勤,亦不得忘失。勤者近于执着,忘者即落于无明,此即是心要!”
白居易有悟,后终于成为佛法的践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