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笑，拉了秦樾晓快步走回房中，道：“表哥稍等片刻，我与姐姐换了衣服再与表哥叙话。”

秦晋安假装没听见，走到小客厅去了。

待两人换好衣服，秦晋安已喝了两杯茶。

见到青青，他的脸上再次闪过一丝红晕，不过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他先开口训秦樾晓：“表妹来探望你，你就该好好招待，怎能拉着她在外面玩雪？这样冷的天，若是冻病了，少说也得月把才能养好。马上就到新年了，你和表妹总不能带着病过年吧？”

秦樾晓给青青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上，捧起茶盏喝了一口，笑道：“大哥你瞎操心。我和青儿一直在跑动着，浑身都是热腾腾的，怎么会生病？青儿，是吧？”

青青笑着点头，抿了口茶。

秦晋安道：“那也不能这样任性。你们都是快要及笄的姑娘，一举一动都要懂规矩，不能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嗯？”

秦樾晓显然对这位兄长没什么惧怕，撇了撇嘴道：“你就爱说我，不爱听。”

秦晋安摇了摇头，道：“那好，我不说你，让母亲来说，或者劳烦祖母也行。”

秦樾晓不笑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兄长：“你认真的？”

秦晋安道：“我像是在玩笑吗？”

秦樾晓翘起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往青青身上一扑，假哭道：“青儿，大哥欺负我，呜呜呜呜……”

青青嘴角抽了一下，按捺住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轻轻拍了她两下，然后对着一脸呆滞的秦晋安一笑：“表哥，你若真告诉舅母或外祖母，我也少不得被责骂，再说此事因我而起，怎好意思让姐姐因我受责？可否请表哥看在我们是初犯的份儿上，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秦晋安哭笑不得。他口拙，抬出余氏和严氏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两个丫头，被她们一哭一求，倒显得他小肚鸡肠了。

秦晋安摇着头叹道：“你们两个啊……罢了，阿晓别装哭了，我什么都不说行了吧？”

秦樾晓立刻坐好，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喝茶。

秦晋安从怀中拿出一张很小的卷轴，递给青青，道：“父亲素爱丹青，这是他闲时作的，让我这次带回来给你。”

青青双手接过，打开卷轴一看，那是一幅工笔的花瓶，瓶身花纹繁复格外雅致，微微倾斜着，瓶口处有几滴水珠，在半空之中将落未落。

青青看了半晌，收起卷轴，起身给秦晋安行了一礼。

秦晋安忙起身避开：“表妹？”

青青道：“这个礼，表哥替我转给舅舅吧。”

秦晋安问道：“你明白了？”

青青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