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母妃吧!”
喻和欢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白望染的手,眼眶早已被一抹通红染得惹出满眼清泪。话时,虽是贴近了白望染的耳边,却还是激动得没控制好分寸,带着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半喊出声。
白望染身后,饮香与余锦二人似是极其惊讶的模样,可白望染却格外镇定,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不过这事,她确实是预料到了。
见眼前的喻和欢情绪略微有些激动,白望染连忙出言安抚,而后又问道:“好欢儿,你告诉嫂嫂,惠母妃为何要害母后的孩子,而你又是从何得知此事?”
喻和欢这才将那日在陈惠妃处发生的事尽数告知了白望染,不论是陈惠妃的担心,还是夜阑姑姑的提议与怂恿,都尽数与白望染了个清楚。饮香与余锦都是深得白望染信任之人,喻和欢这事儿时,倒也不避讳着她们。半晌,交代完事情的经过原委,屋里几人皆是哗然。
“其实,若是在我看来,不论是惠母妃还是夜阑姑姑,得都没有错。”白望染眉头微蹙,一手攥着绢帕,轻触脸颊。“一个是一心想着儿女前途的母亲,另一个是心念着主子利益的宫人,两者的初心自然都是好的,只是动错了心思,做了错事。”
“是如此,但错了便是错了。”喻和欢放开紧攥着白望染的手,半侧过身坐直了,双手轻放在双膝之上,指尖却将那裙摆攥得起了痕。“如今大错尚未铸成,欢儿实在不想母妃误入歧途,更是不想母后和她腹中的孩子出半分差错。如今这错尚可避免,可若是欢儿不拉母妃一把,待母妃真结下了恶果,那才当真是……”
喻和欢目光坚定,在白望染看来,就有如那大堂之上的官把子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对于喻和欢这话,白望染自然是赞同,但心里还有些许想法与疑虑:“欢儿,你要知道,常言道人不为己,诛地灭,人活在世,多多少少总是要自私一些。惠母妃如今这般,若是从她自己的利益想这事,倒也是情有可原。惠母妃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是换做是你,欢儿,你难道不担心么?”
“若真换做是我,我或许并不会在意。”喻和欢两眼眨巴了两下,嘴轻撅,倒是恢复了往常那般傲娇而又极其可爱的模样。“就算真遇着了这事,那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再做多打算,再想着如何算计他人,所谓命里有时终须盈,若是命中注定了是要跌在这儿的,难道做了打算,想了所谓办法,便真能如愿了么?欢儿不曾读过如几位哥哥那般与身子等高的圣贤书,但欢儿过去在尼姑庵时,师父曾有教导,尽人事听命,不可造下恶源,否则最后,必然自食其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