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萧清和用腿碰了碰一旁的宗政叙,道:“这大好的光阴就这般浪费?不做些什么?”
宗政叙一边用树枝挑着火苗,闷声笑着,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是太浪费,可做什么呢?你可有主意?”
“要不……咱们来做些不一样的事情?”萧清和挑眉翘着眼尾的模样尤为勾人。
撩得宗政叙眼神发暗,明明是大冬天的,许是柴火太暖和,倒像是春日到了,又到了动物们……朝思暮想的时节。
“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眯了眯眼,带着危险的气息,一手扣住他的后颈,用力将人拽近,吻了下去。
萧清和配合地轻轻阖上眼睑,宗政叙望着他轻颤的眼睫,并没有控制自己,大手锁住他的头颅将其里里外外尝了个遍。
萧清和渐入佳境,宗政叙却突然撤开了手,望着他扬着嘴角问道:“不一样吧?”
萧清和还未从方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呆呆傻傻地样子招人喜欢得紧。
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后也不急不恼,决定反将一军,他目光向下,带着钩子似地扫了一眼宗政,一句话先把自己撩红了脸,意味不明地道:“能尝尝更不一样的吗?”
激得宗政叙红了眼,一把将人从石头上拽起来,边走边说,明明是恶狠狠的态度,萧清和听到的却尽是温柔,“走!回去!今晚若是想哭了就给我忍着,你自找的!”
萧清和哈哈大笑,胆子越来越大了,一边跟着他踉踉跄跄地疾步往前走,一边调戏他,“不妨冷静一下再走?举着长矛行走在林间可是要吓到踏雪寻梅的小姑娘的,手无寸铁,怪可怜的,哈哈哈……”
宗政叙头也不回,拽着他手腕的五指捏得很紧,说话难得一见的气息不稳,“不劳仁兄挂心了,这长矛挑盾。”
再说,这方值初冬的时节哪来的梅花可寻,答应给他种的梨花,等开了春便种上吧。
自这片林子至营地到底还是有些距离的,顶着风雪到达之时亦是黄昏了,天色却阴沉得同夜幕降临一般,这般折腾,再怎么旺盛的火苗也灭得差不多了,况且萧清和经历这么一路风霜兼程,复又累得气喘吁吁,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解决两个人的长矛。
“先弄些吃的吧。”宗政叙轻飘飘地看了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轻蔑道:“就这体力,来营地这些时日净练些花拳绣腿了吧?”
萧清和顺了顺气息,直起腰来,理直气壮道:“兄弟,你怎么不说急着拆你那军帐一路上拖着我跑回来的呢?!”
宗政叙挑起眉头,反问道:“只有你跑?我莫不是飞回来的?”
“……”萧清和瞬间虚了,咽了下口水,“我和你如何能比?!你好歹打过这么些年的仗,作为一个大将军,你竟和我这个新兵做比较,不觉得有损颜面吗?”
宗政叙淡笑不语,只摇了摇头,自知说不过他,在强词夺理这方面,他从未赢过他,也不想赢,嘴上功夫厉害有何用,又不是姑娘家。
“你啊……”宗政叙伸手揪了揪他泛红的鼻尖。
“我怎么……”反驳话都未说全,肚子先嚷嚷了起来。
“你先回去,帐中暖和,主帐一旁的营帐中有位军师,去问他要个手炉。”宗政叙掸去他发顶已融了半数的落雪。
“那你去哪?”萧清和开始搓手,“我等你一起回去。”
“我去军庖那儿寻些吃食来。”
萧清和点点头,庖厨重地,整个军队行军打仗过程中的食物,既然不带他,那他还是不去比较合适。
“那我先去。”他才说完就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开始酸痛的太阳穴,他估摸着自己许是受风了。
“快些进去吧,外面冷。”话一出口宗政叙也把自己吓了一跳。
原来他对他说话时是这样温柔,这样宠溺的声音……
两个人一起吃过饭,然后一道出去绕着营地走了几圈消食,归来便又沾染了一身风霜。
更衣后二人在帐中摆了棋盘,你来我往地对弈,手边是暖身的热酒,棋盘厮杀快意时饮上一杯,两人不时朗笑,不时蹙眉沉思。
结果是宗政叙五局三胜,在萧清和的缠功与威逼利诱之下,复又加了一局,宗政暗中相让,终于让他掰回一局,这才满意收场。
适时早已入了夜,二人脱去外罩,只着中衣肩并肩并排躺着,白日里体力消耗大,萧清和一沾榻就开始迷迷糊糊了,嘴巴却不肯闲着,嘟嘟哝哝地和宗政叙聊着天。
宗政叙侧身揽住他,一手轻轻顺着他的背,在他含含糊糊说话时不时“嗯”地回复两句,直至他慢慢陷入梦乡。
不一定每次相见都要缠绵纠缠,行鱼水之欢,相互依偎靠在一起低声聊天,互相拥抱着陷入睡眠,夜半惊醒时,伸手一探便可触摸到对方熟悉气息,这般平淡温馨的相处,难得且美好。
帐外风雪交加,骤冷侵袭,帐内二人相依而眠,相互紧贴着的肢体传出的温热仿佛能催生出一颗温暖的太阳,足以融化一整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