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的驶在街道上,人声躁杂喧嚣的街市却有几抹不寻常的身影,似鬼魅一般紧紧跟在马车后,不远不近,却在视野范围内,若是他们想便能眨眼间冲入马车内。
沈寒听觉非常人一般灵敏,能捕捉到高手破空发出的尖锐却细微的声响,就是因为这样他紧张,大司祭这次出来没带多少人,除了他和宋竹便只剩在暗处隐藏的一队暗卫,而马车后跟着的尾巴竟然都是高手,人数至少在十人之上,且还不论有无隐藏在暗中尚未现身的。
随玉脸色如常,倒是容隐第一个反应便是让乖乖回去搬救兵,他实在害怕随玉受惊吓,随玉现在是孕夫,受不得刺激,容隐轻拍着随玉的背,随玉面对面靠在容隐怀里,话是对驾车的宋竹说的,“找一处酒楼歇息。”
宋竹和沈寒相视一眼,不言而喻,将马车停在最近的酒楼旁。
容隐牵着随玉上了二楼包间,因为临街,能清楚的看到外边的街市。
随玉让容隐点菜,容隐虽然紧张,但仍细心的点了些孕夫能吃的菜,还叫小二弄些水果上来。
“阿隐,你怕吗?”随玉目光落在窗外,一手支着脑袋,语气莫名。
容隐紧张的手抖,这是他经历的为数不多的被人盯上的情况,不过他现在都顾不及自己害怕,随玉现在更经不住恶劣的刺激,他走到随玉身前,说:“随玉有你在我就不怕,你放心我虽然不会打架,但挨打还是会的,万一有什么情况,随玉你只管走,不用管我。”
随玉挑眉,“阿隐,你连我一掌都受不住。”一掌就能要了这人的命。
过于真实引起不适,容隐忍不住道:“我也不想这么弱,”想了想感觉话题又被随玉给转移了,他又补充道:“再弱还是会站在你身前,一掌还是能挡得住的,而且还有宋竹他们在,随玉你肯定会没事的。”
随玉唇角勾了勾,“阿隐,你怎么傻里傻气的。”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容隐猫眼睁大,随玉最近总是打击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沈寒敲门进入包间:“主子,有人求见。”
随玉淡淡道:“让他进来。”
容隐起身坐到随玉身旁,目光落到包间大门,看到书生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和梅映月同款的笑容,只是梅映月给人的感觉有些妖,但这个男人却是温润如玉。
不过不管温不温润,这男人就是和梅映月一样的笑面虎,挺难搞的那种。
席瑞拱手,“大司祭”,后又看向一旁正在打量他的少年,“容公子。”
容隐见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瘆得慌,随玉冷声道:“席公子若是无事便可出去了。”
席瑞收回视线,温声道:“大司祭这般不待见我,我便长话短说了。”他又看向容隐,“奉家主之命前来接少家主回北洲席家,还望大司祭行个方便。”
容隐听到要把他带走,条件反射的往随玉身边靠了过去,说:“随玉你别嫌弃我,我不想离开你。”这事还有完没完,怎么又和席家扯上了!原身到底是谁的崽?不过不管原身是谁的血脉,有了上回梅映月那事的教训,容隐什么事都想不管了,反正他就是要和随玉在一起。
随玉扫了眼席瑞,“阿隐不愿意跟你走。”
席瑞:“容公子想来还不清楚北洲席家少家主究竟意味着什么,等我和容公子单独说上几句话,容公子便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随玉虽然强势,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足了容隐面子,他看向容隐,“阿隐你如何想的?”
容隐不想惹事啊,总觉得席瑞的话肯定很诡异,万一他脑子被驴踢了又傻逼兮兮的跟着走了,随玉可不会再原谅他了,容隐摇摇头,猫眼看着席瑞,很明确的说:“我不会和你单独说话,也不想去北洲,更不想知道北洲席家少主是什么,那些都与我无关,你请回吧。”
随玉显然很满意容隐的回答,淡淡萦绕在眉宇间的负面情绪转眼消散,“沈寒,送客。”
这回沈寒却没现身,门外静悄悄的,像是掩盖着暴风雨的平静。
随玉目光一冷,讽道:“席家的人向来没规没矩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