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九点来,为什么十一点走。她不说,我也不问。我们聊天的话题往往都围绕着电影展开。
也仅限于电影。
大概十一月,看《2012》。我吓唬她说,这曾是玛雅人的预言,唯一一个尚未被证实的,因为一二年还没到来。
“我有点害怕。”
这就对了。
“害怕你会离开我。*”
没记错的话,这句台词之后该接吻。
我临阵脱逃了:“《暮光之城》好像出续集了,要看吗?”
那之后,很长时间没在影院门口见着她。
在学校遇到,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交谈、欢笑。
只是心底暗潮涌动。
某个周五下雪了,是夜里下的,周六早上醒来就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踩雪,脚下嘎吱嘎吱的,我难得提前赶到影院。
楼下停着辆重机车,倒在雪地里。估计是彻夜倒这儿,上面积了厚厚的雪。
我在指尖转着钥匙环,哼着调调上楼去开卷帘门。光线太过昏暗,我没看清,咣当一声闷响,我才发现之前有人背靠着卷帘门席地而坐。
那人身穿三中校服,正是葛桦。
她看起来是在影院门口睡了一整夜,现在都没醒。我扶起她,摸得一手烫。
以往没有照顾过病人,但总感觉穿着透湿的衣服肯定不好受。把她背去员工休息室,空调打到三十度。脱去校服,再用我的大衣裹着她。
她迷迷糊糊地转醒,看一眼是我,又放心似的继续睡过去了。
我去办公室翻找退烧药,未果。只好拿毛巾浸了冷水拧干,敷在她额头上物理降温。
被凉醒了,她开口就叽里咕噜地说瞎话:“你是我的初恋……”
“你都没恋过,怎么知道什么是爱?”
“我的胃告诉我的,”她抬起手揉自己的肚子,“以前这里总是有一个结,遇到你之后它消失了。”
“很高兴你的胃疼好了。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她侧过头看着我笑了。
这次我没临阵脱逃。
*电影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