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家门口的木盒又出现了的。
这次房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就在门口将其打开,有一支头钗--简蕙莲的翠珠钗,此刻一断为二。
“你这头钗看着成色不太好,有些浊,你为何每天都戴着?”
“这是娘送我的,用我的卖身钱买的。”
盒内照常有一卦信,外面漆黑看不清,房疏回房掌灯,信上只有一句:“复仇始也!”,字迹与以往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这并不一个人写的,可不妨碍是一个人做的!
如果要他“认错道歉”,他也不是弯不下腰的。
第二日一大早房疏便去宫中,准备向郑贵妃伏首认错,步至寝宫门首,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头戴灰帽身穿青灰马蹄袖,身旁跟随两个小太监。
“李进忠?!”,房疏只是震惊他怎么还没有死。
他身旁一个小太监咋呼起来了,尖着噪子嚎到:“什么李进忠?!知不知点礼数?!这位可是魏公公!”
“魏公公?”,本想说:“切了根棍子就改姓了?”,想着自己是来认怂的,也不说话。
那狗仗狗势的小太监不依不饶起来,“尔等七品小官,见了印绶监少监也不行礼?!”
李进忠抬手打断了那小公公,他声音不像小公公那般尖细,却也少了浑厚,“你才是无礼!这位房大人可是我的“恩人”呢,房大人,我今天这模样这还得多谢您呢!我现在改名了,我姓魏名忠贤,忠义贤良!”
房疏呵笑一声,“原来忠义贤良是这个意思,那下官可真是恭喜魏少监了!几月不见,平步青云了!!”
魏忠良眼光冰寒,也不理他的冷嘲热讽,问:“房大人来后宫做什么?莫不是......找郑贵妃?”
“是的,能请你带为通知一声吗?”
“郑贵妃带三皇子狩去了,不在宫中呢!您没有挑好时候!”,魏忠贤似有不甘,说:“不过,大皇子有请房大人。”
这是哪出,且不说自己有被算计的感觉,魏忠贤怎么和朱常洛勾搭上了?
房疏背着的手拳头紧握,暗想:“自己正好与这个王八蛋有话说!”
“那劳烦魏公公带路了。”
行至慈庆宫,朱常洛笑如桃花,出门来接,“先生,我等你好久了,备了些酒菜都凉了。”,他又转头对王安说:“王安,让他们把凉食撤了,换些热食来。”
魏忠贤弯腰说:“殿下,若这里没有卑职的事,卑职就先告辞了!”
朱常洛对他点头,魏中贤转身与房疏擦肩时递来一个毫无善意的眼神,房疏背上发毛--这人不简单。
朱常洛上前挽着他手臂,顺势捏了两把,有此心疼着:“先生,瘦了好多啊!”
不发一语,就这样看着朱常洛,后都脸红了起来,垂头将房疏牵至行宫,大白天的满室的红蜡烛,点着熏香,氛围有些不正常,怎么看都暧昧的有些过分了。
房疏屁股还没有沾地,问:“祁量行刺你了?”
朱常洛拉着他手围着矮桌,坐在软榻上,“先生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宫女们端了些热腾腾的吃食进来,然后王安主动出去将门带上,屋里只剩两人。
“这是做什么?不怕我对殿下不利吗?我也很可能会行刺殿下!”,房疏不喜欢这么暧昧气氛,便说些话别让朱常洛的脸再这般红了。
“我对先生......花间一相遇,便情根深种了。”,朱常洛目的与房疏相反,就是要把气氛弄得暧昧不清。
房疏扶额,“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祁量与你怎么回事。”
朱常洛给他夹了一箸鲈鱼片,“先生肯定饿了,我们吃了再说吧。”
“我怕有毒!”,房疏推开面前的碗。
朱常洛低笑一声,自己也吃了一箸,“我怎么舍得毒害先生?”
房疏不留情面冷嘲热讽道:“那可说不准,人心隔肚皮,尤其像殿下这种,心机多着的!那李进忠都成了你的人了!!不知道使了些什么手段!”
“几月不见,先生变得毒舌了。”,朱常洛有些失落,“在这宫中要自保的,我本来就得不到父皇的宠爱,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扯上我?!”,房疏情绪也激动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知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受了牵连?!”
“那不是我本意啊,一个人站在街上被捅了怎么能怪被捅的人站在街上呢?应该怪行凶的人才对吧!”
“你在诡辩!!你是知道行凶的人要杀街上的人,而你把那人推上街了!”,房疏冷笑,“你在借刀杀人!嗨!都是我愚蠢,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每一个好东西!!惹不起......求你放过我吧,祁量那件事,你可以出面救他的吧!”。
朱常洛起身跨坐在房疏怀里,罗衫轻解,房疏被惊得僵直不动。
“我做梦都想雌伏在先生身下,先生就是这张不沾烟火的脸。宛若天神!”,朱常洛开始扭摆起来。
房疏猛然回过神,伸手将朱常洛推开,“朱常洛!你疯了!!”
朱常洛跌坐在软榻上,若笑说:“先生为何这般讶异!你明明喜欢的......若非如此,为了先生开心,我也可以在上的--像霍台令那样对你。”
“你他娘的!说些什么胡话!”,房疏羞愤难当,手指发颤。
“先生若和我共赴一次云雨,我可以放了你那家仆。说不定我比霍台令能干呢?”
遇上这等事,房疏一时羞恼得哑然,“你......你就为了这等事儿!害两夫妻坐了几个月牢?流产了?行啊!把裤子脱了!!”
就是这种表情,这种面无表情的恼怒,表无表情地对他发号施令让朱常洛心尖都颤抖起来了,朱常洛战战兢兢褪去罗衫,动作轻缓带媚。
“叫你脱裤子!脱什么衣服?!”,房疏催促着,语气却没有半点欲念,“娘的!你个小□□!”,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了,只希望能激起他一点羞耻心,终止这场闹剧。
却起了反效果,这话听在朱常洛耳里跟催情毒药没有什么两样,肌理分明的身体已带桃色,趴在软榻上,玉桃分两瓣。
房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情,本来是觉得干他自己不也亏,朱常洛长得俊中有媚,但......
“我萎了!”,房疏以手扶额坐在一旁。
朱常洛满脸失落,回头望他,“可......我刚刚感觉到不是那样的。”
“现在萎了,身体不行了。”
朱常洛过来要搂着他,房疏推开,“行了,我认输了。”
“你是为了霍台令守身如玉吗?他用后面,我用你前面,这不算的。”
若非房疏亲耳听到他这些胡言乱语,做梦都不敢相信这马蹄子这么骚。
“你晓得什么!都是我干别人的......”,房疏死绷着脸,“我今天不想干。”,他又叹了口气,埋怨自己倔劲儿又起,开始胡言乱语了。
“小朋友,你去找别人吧,十七八的野马到处都有,我这不好用的,我有孤阳之癖。”,精早泄谓孤阳。
“ 盖精之藏制虽在肾,而精之主宰在心,故精之蓄泄无非听命于心。先生不耽于此事,自然如此,可以慢慢医的。”
哟呵,这是想把自己当男宠好生折磨。
朱常洛又连忙执起笔,写画起来。
“你做什么?”
“我让惠民药房给先生开点补气养元的药。”
房疏起身抢过那纸,气愤不已,将其撕成碎雪,散落一地,“朱常洛,疯够了没有?我没时间给你当乐子。”
朱常洛咬牙欲泣,“我已经这么卑微了......先生仍不愿意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