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中病怏怏的景和帝看着摔门离开的李妜,垂下眼睑。
难道这次他做错了?
李妜回到凤阳阁,宁妃已经在哪里等候多时了。
“母妃。”
李妜与宁妃相对而坐,她秀美的脸庞被透过窗照进来的眼光添了一层耀眼的荧光。
宁妃感觉到李妜变了,具体变在什么地方却说不上来。
“赵氏是否还在皇宫之中?”
说话间,李妜叫来子佩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转头对宁妃道:“赵氏此时沉浸在丧女之痛中对我恨之入骨而忽略孙静身怀有孕之事,此时她需要一个倾诉之人,而后必定修书给长安伯......”
李妜的计划很简单,她需要转移视线,将赵氏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孙静腹中孩儿生父身上。
她与李彦素来不对盘,李彦必定会做手脚,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争锋相对。
此事,谁能控制赵氏便能赢得一局,所以,李妜打足了万分精神对待此事。
李彦有暗中培养的势力爪牙,李妜却抓着一个足以让李彦致命的证据。
李妜端坐在椅子上,她纤细的手指扣在茶几上,沉思道:“赵氏与皇后娘娘乃手帕之交,不可不防。”
皇后娘娘因一年前大皇子逼宫之事受到牵连,自此之后深居简出,不得不防。
宁妃道:“妜儿只管将后宫之事交给母妃。”
她心知李妜要做的事困难重重,不由自主叹息,“晋王并非心思缜密,近些年来都在韬光养晦极难对付,你无权无势,十日之后便是册封大典届时你将欲他正面交锋,怕吗?”
“不怕。”
李妜扬起秀美的脸庞,面上无半点惧色,她神采飞扬道:“从前我因身份不能与其争锋,只能暗中让他过得不舒服,那些手段不能伤他分毫动他根基。”
她站起来,纤细的身子背对窗户而立,她整个身姿既柔韧纤细又带有五月春光和新开的花朵的青春朝气。
“间接谋害兄长之仇,至我于不义之地之恨铭刻于心。”李妜星眸微转,冷笑道:“他一手将我推到储君之位,我要让他尝尝替他人做嫁衣裳的滋味。”
宁妃见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温柔而坚定道:“妜儿想做什么尽管做,也让某些人知道有些人,他惹不起!”
母女二分相视一笑。
李妜不是空谈空想之人,她捋了捋手上的权力,除了外祖父与蜀中的舅舅之外,手中能运用的东西实在太少。
她现在羽翼未丰,不能与李彦硬碰硬。
“昨日夜宴募捐而来的财务女儿有一个想法。”李妜屏退所有宫人,谨慎道:“我身居深宫无任何名声,因此我需要造势......”
李妜的目的很明确,她要为自己造势。
募集而来的财务她造册之后准备全部用来棉麻布匹。
为防止贪污买的并不是上好的棉麻布匹,而是中下等,买卖之后将账单流水送给夜宴上所有夫人家中。
与此同时,在市集中心立一块恩德嗯的碑碑写上此恩德碑的来由,碑上镌刻其姓名,彰显个人善举。
最后再为这些募捐者在景和帝那里求恩典,每家送一面“德善”锦旗,这东西不贵,却是极大的荣誉。
女人最看重的是名誉,这些命妇贵女们自然而然的会将李妜所作所为广为散播。
而那块恩德碑,便是为李妜扬名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