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皇帝虽在病床上躺着但仍清醒,汉王还不好作乱。若放任毒素侵蚀龙体,一旦病重到不能理事,事情就将一发不可收拾。
我走到黑蛋身边,手笼在袖子下,悄悄也在他掌心写了个“贤”字。黑蛋手指轻轻捏我指尖一下,表示认同,又往太医那边使了个眼色。
我会意,知此刻当着众人难以说服太医判定皇帝为银丝钩吻中毒。太医今日支支吾吾说话不得要领,恐怕是一方面已经发现皇帝脉象与权妃当年相似,另一方面又怕说出实情将问题捅大而自己承担不起责任。
毕竟皇帝生病,就算病到驾崩,也只是生老病死自然之理,而投毒就另当别论了。
若太医不承认皇帝是中了毒,便只能当成疾病来治。因责任重大,黑蛋缺乏实据也难开口说是中毒,即便开口也完全有理由被汉王以太医意见阻挠,皇帝解毒时机就只有延误。
好在范弘办事得力,杨荣又擅谋断,虽然太医还在说些“阴阳失调”之类的鬼话,但不多时便见袁容手下一队人马绑了个小太监回来。
手下将小太监交给袁容,袁容亲自押进来,将他摁倒在众人面前。
黑蛋问:“这是谁?”
那小太监浑身发抖跪都跪不稳,埋着头不敢吭声。
只听纪纲道:“这个人,婕妤娘娘应该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