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洛笙的嘴角缓缓勾起,他一口喝下了手中的酒:“这么说二小姐愿意玩这个游戏了。”
在这个世界,她一直过得很平凡,遇过最差的境遇便是被家里的夫人和姐妹们欺负。
她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又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她清楚的是,她和别人共用着一个身躯,那便是一条命,共同的命运。无论遇到什么事,她要对自己的这条生命负责,要去面对。
“赵管家!麻烦你帮我拿些个碗来!”
她朝着屋外大喊,不会儿赵廷便推开了房门送来了一叠瓷碗。
“那么小的杯子喝着多无趣,这么多坛酒怕是要喝到明年了。我们用这个喝。”
余伊将那小杯子里的酒倒了,递给洛笙一只碗,给他们二人都满上。
“那刚才算是我回答了一个问题,下面该我问你了。”
“问。”洛笙眼含笑意地盯着她,十分爽快。他越发觉得这丫头非常有趣。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被派来杀你的?”未等洛笙回答,余伊便仰头干了那碗酒,看着洛笙的眼神有点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知夫人可曾记得,在三年前曾经在东郊树林里救过一个蒙面男子?”
闻言,余伊惊讶的看向洛笙,那夜的场景如连续的胶片不断放映在余伊的脑海。
那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一直深藏在余伊的心里,从未曾拿出来想过。因为对于余伊来说,那只是一次意外。
意外的生活插曲,意外的心动。
那日她鲜少的跟随父亲去东郊打猎,夜里因为心情不好便独自去转了转,谁知便迷了路,遇见了一个重伤的男子。
“你是......你调查我?”余伊自嘲的一笑,原来在这么久以前,她便已入了他的调查范围。无论起初洛笙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却都成了足以一刀斩杀她的利刃。
“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继续杀我?”洛笙举起碗一口饮下,示意余伊继续。
“我不知道。”余伊有些生气,她嘟着嘴,说起话来也没好气。
“不知道?”洛笙反问,明显是对这个答案不信任:“夫人,我说我会相信你的话,但不代表你可以如此敷衍。”
“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语气很无奈:“我、我还没有接到任务。若是我之后知道了,倒是可以告诉你。”
没办法,她总不能说,这你得过些天问另一个我吧?
见洛笙没有继续追问,她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喝下:“你知道我效命于谁吗?”
她对她的归属总是抱有疑惑,听许公公的意思,她是皇上的人无疑,所以才如此顺利的嫁到了将军府。但皇上想要杀她,又怎会派人前去救她呢?难道那是逢场作戏?
洛笙的眉目微拧,手指在那酒碗上轻敲了几下,随即一口饮尽,这才回答道:“皇上。”他顿了一下,那深蓝的瞳目意味深长的看向余伊:“还有太子。”
太子!余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就理清了她心中的疑惑,也便不难解释为何那日太子要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洛笙母亲的事。但她又是如何效命二人,双面间谍吗?
余伊敛去情绪笑了笑:“将军真是好本事,调查的如此清楚,让余伊佩服。”
洛笙又给自己满了一碗酒喝下:“夫人应该明白,我将军府里不需要奸细。若是想待在我这府里,那便必须全心全意是我的人。”
他这是要她背弃皇上,背弃太子,这也才是洛笙今日找她谈话的主要目的,或许若是她不答应,今日便也是她的死期。
“我于将军又有何用呢?”
洛笙莞尔一笑:“用处倒是可有可无,但是......”他伸手抬起余伊的下巴细细端详:“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余伊一个愣神,脸上浮起一片绯红。她扭过头不去与他对视:“将军说笑了,将军留我在身边,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吗?”
洛笙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从兜里拿出一颗红色药丸:“吃了它,你会对它产生依赖,若是不能定期在我这拿到药,你便会七孔流血而死。”
余伊只瞥了一眼洛笙,接过那药没有犹豫便吞了下去。这才是故事的正常走向,那些冠冕堂皇的喜欢之词,又有谁会信呢?
她朝洛笙媚然一笑:“我没有选择,不是吗?而且,我想活下去。”
说完,余伊又给自己盛满酒一饮而尽:“我想知道上次新婚夜,你受伤的真相。”
洛笙看见她吃下那药丸,心里倒是真真松了口气。他手中的酒杯顿了一下:“我告诉过你真相,但你不信。”
“为了在皇上和太子面前保护我?”余伊笑着反问,这个理由她明显不信。
洛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似乎在犹豫:“让你保住命,不仅能传达太子那边的信息给我,还能给我自己获得一个有力帮手,何乐而不为?”
余伊轻笑,与她猜到的结果并无区别,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有些失落起来。
“就这,能让你冒上生命的危险?”
洛笙耸耸肩,一副轻松的模样:“我可是将军,我杀的人比你见得死人还多。这剑刺在哪必死,刺在哪有救,我会不知道吗?”
能用性命布局的男子,余伊忽然便觉得他有些恐怖。洛笙用手指轻托住余伊的下巴,让她转头看向他。
“你待在我身边,很多事情自然都会慢慢知晓。”随即,他又大口喝下一碗酒:“下面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你和传言中的刺客魅...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