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余伊是臣的妻子。作为丈夫连妻子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家卫国。更何况臣这次受伤,与她毫无干系。”
余伊不知道云帝是怎么想的,但她却真的佩服洛笙的演技,仅仅是个将军算是大材小用了,他应该去拿奥斯卡影帝,因为这些话她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
“毫无干系?”云曦轻哼:“洛笙,你觉得在场的几十双眼睛都是瞎的吗!”
“受伤的是我,当时的情况我最了解。况且免死金牌已出,难道皇上要反悔不成。”
洛笙说着话,坚毅的身躯挺的笔直,余伊却在一旁擦汗。他这真的是要救她而不是害她吗?余伊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在皇上身前活到现在的。
“洛笙,我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一万次!”
震怒的咆哮声在整个御书房回荡,洛笙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多言。在这个皇宫,没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权。
云帝平息了怒火,在屋子里踱了几步似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手指忽然指向趴在地上的余伊:“你,先出去候着吧。”
见身旁的人没反应,余伊才微微抬起头,发现云帝正指着自己。她有些不安的扭头看向身旁的洛笙,见他分毫都没有看向自己,便也只好退下。
走出了御书房,余伊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几天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微湿的手心,抬头看见一位公公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夫人,怡妃娘娘听闻您来宫里,想着将军大婚以来还未有机会拜见,邀您去花室一见。”
怡妃娘娘不是二皇子的生母吗?二皇子与太子一派包括洛笙一向不和,今日召见她怕也没什么好心思。
余伊在那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半露天花室。传闻怡妃十分喜爱花花草草,所以皇帝曾命人网罗的世间的奇花异草打造了这个花室赠予她。
也曾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但皇帝却还是把太子之位传给了自己并不十分宠爱的皇后之子。由此看来,皇上薄情,一切只是逢场作戏、均衡权势罢了,这位娘娘的生活也未必如传闻中美满。
余伊想着,脚步刚踏进花室,忽然便觉得脖颈间一阵刺痛,似被针扎了一般。
她停住脚步,用手去揉自己疼痛的后颈,一阵眩晕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夫人是身子不舒服吗?”走在前面的公公见余伊停下,回头小声的询问她。
余伊扭了扭脖颈,微笑的摇摇头:“不碍事,大约就是扭到了。”
怡妃闻声走来,手中还拿着一顶金色的水壶:“夫人大病初愈,是我鲁莽了,让夫人受累。”
俗话说百闻难得一见,传闻皇宫中皇后和怡妃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如今一见才知什么叫惊为天人。就连余伊这个女子见到,也忍不住流连几眼。
“娘娘言重了,臣女能见到娘娘是福气。”
花室里花团锦簇,在入口的地方,种植了一团黑色的六瓣花,余伊觉着新鲜便多看了几眼。
怡妃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下人,含笑着上前拉住余伊的手,她身姿纤细,走起路来如杨柳随风摇摆,婀娜多姿。
“本宫是看着将军长大的,虽然现在因为朝中的种种本宫和他不那么亲近了......”她神色哀伤的叹了一口气,对上余伊的眼又微微笑道:“但是他娶了媳妇本宫自然也是替他高兴的,就想着能见见你也好。”
说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丫头立即便端上来一个锦盒:“这只镯子是皇上送给本宫的第一件礼物,本宫作为长辈将她送给你当个见面礼,希望你们二人幸福美满。”
余伊刚想拒绝,站在怡妃身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便说了话:“这是娘娘的心意,别不识好歹。”
她的态度并不友善,看着余伊也是一脸的不屑。
“昔瑶,不许无礼。”怡妃小声的训斥那红衣女子,转而笑着跟余伊解释:“这是本宫的侄女昔瑶,现在在大理寺当值。”
余伊朝她礼貌的微笑,然后又伸手接过了那个锦盒:“既然昔瑶妹妹如此说,那就谢谢娘娘的一片好意了。”
昔瑶的名字余伊听过,她是当朝的唯一一位女官。所以不仅仅是怡妃的侄女这般简单,就连皇上也是对她喜爱有加。
“哼,夫人今日蒙受了将军的照顾死里逃生,却不知是否又躲得过家中七夫人的命案。”
余伊闻言微微一惊,她尽量让自己用平和的语气反问:“昔瑶妹妹何故如此说?”
怡妃拉了拉昔瑶的衣袖,轻轻瞪了她一眼表示责备:“夫人不必在意,昔瑶是大理寺的人,余府报了案,她只是例行调查罢了,我相信这件事定是跟夫人无关的。”
余伊只觉得一下子心似凉了半截,昔瑶这般说定是余府向大理寺供出了她。亲生的女儿,余青崖竟然也要置她于死地吗......
“儿臣见过母亲。”正巧,此时二皇子云凌路过花房,见怡妃在便前来请安。
余伊见了乘机向怡妃行了个礼:“既然二殿下到了,臣女就不打扰娘娘了。”她总觉得怡妃这次见她不怀好意,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尽早离开准是没错的。
看着余伊离去的背影,云凌有些不满的挑起了眉毛:“这不是洛笙新娶的侧妃,母亲怎么跟她往来了。”
怡妃不在意的笑了,拿起金水壶朝着面前一棵黑色的花儿浇灌起来。
“皇儿,今日母后学了一项医理。过几日皇后茶会上的金瓜贡茶,与这盲青花的汁液融合起来竟是剧毒,你说有趣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