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握住他的右手,和他手指交握,这一个动作,牵动着北余的心绪,刚才在树林里也是,面对她的眼泪,他有些无措,明明不想让她伤心,却总是让她放不下心。
“是北掌门做了假象?”从她最初给他诊脉,一直都用诊的他的右手,没有任何异常,若不是修为比她高的人动了手脚她怎会看不出来?
北余点头,“我爹那人,怕我伤心,试了许多法子才将我这右手弄的与常人无异,表象无常,自欺欺人一下也好。”
“还会疼吗?”她低声问。
“偶尔吧,也不是特别疼。”北余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说不定你亲一下以后就不疼了。”
她知道他想逗她笑,她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好半晌,才克制住眼泪。
有鸟从他们头顶飞过,来来回回,像是迷路了,找不到归途。随遇放开他的手,轻轻抱住了他。
她能感受到他心房的震动。
“我们成亲吧!”她怕他抢话,一口气说完,“解决完这件事,我们就成亲!”
热气在空中散开,她微呼吸着,头开始有些晕,明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她对他就是没理由的想占有,一分钟都不想等。
大厅里的人开始出来,异样的眼光不断打量在他们身上。
随遇的脸有些发热,她在等他的答复,可头顶除了略微急促的呼吸便没有任何响动了。
她想抬头看他,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死死按在了怀里。
她扶上他的手臂,冰的刺骨,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有些心慌,“你怎么了?”
“你真是……”他低笑,无奈的叹着气,很轻很轻。
“你要是不愿意……”
北余抱紧了她,手堵住了她的嘴,和她额头相抵,“你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念头真的太强烈了。
她点着头,想要再说着什么的时候嘴已经被他堵上了。
这是在外面,随遇脸涨得通红,身体被他榨干。她推着他,“不行,有人。”
没有用,从她抛出那句话后,他的意志便不存在了,他扣住她乱动的手,不断加深这个吻,不死不休。
有人相惜,有人送别。
穆陵门口,各门派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廉缺跟着舟山先生准备要回榛阳。周启云叛道,消息过两天便会传到榛阳,群龙无首,他要跟着舟山先生回去主持大局,清理门户。
井邪将一个锦囊交到廉缺手里,廉缺晃了晃,没有什么重量,“什么呀?还不会是你写的情书吧?”
井邪一拳锤在他胸口,“你收到的情书还少吗?这锦囊你到榛阳再打开吧!”
“神神秘秘!”廉缺吐槽,将锦囊收好。
“你不和北公子告别?”井邪问他。
廉缺摇头,“不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我看不上他,现在想想,我又有什么资格这么想呢?”
“其实……”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早就想开了,只是嘴上念叨而已。”他拍拍井邪的肩膀,“等我把榛阳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就去东隅找你!”
江俞刚和舟山先生说完话,准备进去,廉缺叫住了她,“对不起!”
江俞笑的有些讽刺,“你想要一笑泯恩仇?”
廉缺脸色全无,僵着身子,只是拦着井邪不让他说话。
“可我们本就没有什么恩仇!”
已是黄昏,夕阳西下,道路上已经没有过路的行人了。三对视,余晖晕染了他们的笑容。
第二日,北掌门带着井邪也离开了,周启云目前下落不明,各门派需要有人坐镇,免得他趁虚而入。北余刚送完北掌门离开,雒河程掌门便来了。
这次接位礼,江俞几乎将整个修真界的掌门都请了过来,可独独没有给雒河发贴,这是随遇的意思,程掌门经历程许南一事后,大病了一场,身子便不如以前了,这次接位礼不可预知的危险太多了,她不能冒这个险。
她为了不让这个消息泄露,飞书雒河下令封锁了这个消息,但终究没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