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余忽然瞥见旁边草丛上有明显的血迹,他蹲下来仔细查看起来。
“可以用追踪之术吗?”随遇问。
北余摇摇头,“不可。”他解释道:“此人极其狡猾,在血上都施了掩饰之法。”
北余想了想,“如此想掩盖自己,看来此人颇有来头。”他转而一想,“随姑娘,你说他会不会是来寻仇的呢?”
随遇对于他这种毫无逻辑的猜测视为无语,她瞪得北余有些心虚,只好对她笑了笑,解释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
随遇转身,看到北余冻得发紫的嘴唇,皱了皱眉,道:“回去吧。”
北余想想也是,此人既然有时间在血迹上施了法术,说明他也有充足的时间逃走,此刻再找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回去商量对策,虽然他还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里面真的很冷,他再不出去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话说你还没告诉我这山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设有结界?”
……
偏殿内,随遇向程掌门和程许南叙述了刚才所见之事。
“即是如此,你们认为此人所图为何?”程掌门询问。
程许南有些忧心,“求药不走正途,此人身份应该不做好,况且攸宁谷秘辛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如此看来,恐怕我们雒河是摊上大事了。”
雒河以医术闻名天下,先祖程安为了雒河基业得以永续延绵,日日苦思,偶然发现攸宁谷寒气凝结,便引天地之灵气于此谷之中,使得此谷为是绝佳的药材生长之地,孕育而出的都是稀世药材,这才真正奠定了雒河的基础,此谷作为雒河立业之本也被后代设立结界保护起来,只有内门亲传弟子才有资格知道。
程掌门叹了口气,“我雒河一向不问世事,如今竟也要被卷进来吗?”
“随遇愿为分忧。”
随遇和程许南一出偏殿,便被北余给堵住了。
他一直在偏殿外面守着,这是雒河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心里却是早有一百个想法了。
“怎么样了,随姑娘?”
“无可奉告。”北余又被随遇泼了凉水。
“不是,随姑娘这件事好歹也有我的份呢。”目送随遇离开的背影,北余无奈的叹了口气。
程许南笑着向北余解释:“北公子切勿责怪师妹,师妹自幼便是这种性格,其实她并没有恶意。”
“我才不会和一座冰山计较呢。”
程许南又道:“况且此事牵扯甚广,我们也不便过多的透露,还望北公子见谅。”
北余拱手,“理解理解。”
拐角处,随遇在等程许南。
“师妹刚才为何走的那么快?”程许南问道。
“聒噪。”
程许南似乎已看穿一切,“我看师妹并没有那么讨厌北公子吧,不然刚才在偏殿也不会隐瞒北公子进入过攸宁谷一事了。”
随遇握剑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平静道出:“师兄多虑了,我只是不想再添麻烦而已。”
程许南笑笑,并未多语。
晚上,北余回到厢房,刚推开一角们就感觉不对劲,转身想走却又被里面那人叫住了。
他讪讪进门,对北掌门挤出了一个笑容,“爹,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呢?”
北掌门看了他一眼,怒斥:“你这是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弄成这副难看的样子。”
北余看了看,也没有多么的难看,只是脚底沾了些谷里的泥土而已。
北掌门也不是真生气,见他不说话,换了个话题,“今日交辞会上你不要怪爹没有替你说话,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了,却还是一个未解之谜,爹信你又如何,这天下之人却是不会相信你的。”
北余将肩膀耸了一耸,并没有太在意,“无所谓,这天下之人我却只要爹信我就好了。”
北掌门欣慰的拍了拍北余的肩膀,“苦了你了。”
后来两人又讲了很久,北余才将他爹送走。他熄了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圆月,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日北余是北外面的动静给吵醒的,昨晚到后半夜他才睡着,这会儿头还有些眩晕的感觉。
屋里的火炉已经熄灭了,窗外有名副其实的鹅毛大雪。
他拦住一人问了情况才知道是真的出了大事了,昨夜,穆陵江掌门的二女儿江俞,榛阳廉缺,还有井邪都莫名失踪了,交辞会被迫终止,大家都在忙着寻人。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他脑海里逐渐组织起来,他恍然大悟,直奔雒河后山而去。
当他赶到攸宁谷时随遇和程许南恰好打开结界入口,他急忙施展法术在入口彻底关闭之前将自己送了进去。
“北公子?”程许南对突然出现的北余感到十分诧异。
北余解释,“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无意窥探雒河秘辛,只是出事的人中有一人时我的小师弟,我不能坐视不理。事急从权,还望见谅。”
“不行。”随遇一口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