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那北余公子为何这样做呢?”
又一人插进来:“还能为了什么,无非是年少轻狂,嫉妒心使然呗。”
“竟然这么恶毒,北掌门一生堂堂正正,怎么生出北余这么个祸害。”
“谁知道呢,不过后来此事便被压了下来,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依我看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刮,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
“对对对!”众人义愤填膺。
……
人就是这样,总以自以为荣的正义来偏执的看待每一个人。
井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了,“诸位,此事尚未查清,还请各位不要随意评论。”
廉缺冷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当事人就在面前,你要是不服气,就让他来当面对质。”
江俞十分不屑,“就算要对质,光凭一个当事人怎么够,有本事你把沈公子也找过来一起对质,这样不就更清楚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廉缺怒道。
这边江俞还想说什么,又被她姐姐给拦下了,意示她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她也就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当事人北余站了起来,“我想我继续待在这里这交辞会怕是要进行不下去了,诸位,你们慢聊,北余先行告辞一步了。”
他向众人行了个礼,依旧是笑着,只是这笑容格外的讽刺。
井邪欲有所动却被北掌门给呵斥住了,交辞会也并未因为这一小段插曲而中断,觥筹交错,倒影的却是人性的冷暖。
清晨下过小雨,路上隐隐有一些积水,天上阴云尚未散去,依稀能见晕染的白光。
因为交辞会的缘故,这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北余沿着长廊而行,失神间竟又走到了落英居,诧异间却见随遇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同她打了个招呼,发现她周身气压成几何倍降低,心想:不知哪个倒霉的混蛋又惹她不高兴了。
他问她:“随姑娘怎么也出来了?莫不是也觉得这交辞会很是无聊?”
她不语,北余继续道:“其实要我说呢与其坐在那里夸夸其谈还不如真刀实枪的去干几场,这样得来的经验才是最为宝贵的。”言毕,还征求似的询问了一下随遇的意见。
随遇凉凉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无语,“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
“……”
片刻静默后,北余尴尬的笑了笑,搓搓手,“明白,明白。”
又是一阵沉默,北余觉得随遇肯定是从小在冰库里长大的,只要一和她对话,就能把人给冻死。正是出神时,随遇身上佩戴的那枚白玉佩突然发出了有蓝色的光,忽明忽暗,透着诡异。
北余本想追问,却见随遇脸色大变,随即便不见了。
“跑的真快。”他嘟囔了一句便跟了上去。
追到一处山谷前,北余便停了下来,此谷雾气萦绕,设有结界。随遇打开结界,北余跟着进去却被拦住了。
“这里不需要你。”
被质疑了,北余有些无语,随遇确实有把人气死的潜质,“怎么就不需要我了,我跟你讲万一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还能帮你呢。”
事情紧急,随遇便没有同他过多纠缠,“不要乱走,跟紧我。”
“我……”北余到底还是憋住了,乖乖跟在她的后面。
冬日本就寒冷,此谷内外温差相差极大,人一进去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凝固了一样,不知要胜过了数九寒冬多少。
谷里有好大一片杉树林,林道开阔,绿荫飒飒,丝毫不受这寒气影响。二人穿行好一阵没有遇上任何异样。
北余冻的瑟瑟发抖,这谷中的寒气并非是普通的寒气,单用灵力是抵挡不了的,他把两只手都藏在袖子里,脚也不停的跺着。
“随姑娘这谷里为何这么冷呀,还有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冷的样子?”北余追问。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随遇都没搭理他一个字。
“喂,随姑娘,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好歹搭理我一下呗。”
“谷里雾气有毒,你若想活命就给我乖乖闭嘴。”一句话如冷水般熄灭了北余的所有火焰。
“你怎么不早说。”这回北余果然乖乖闭嘴了,过了片刻好似反应过什么来,指着随遇说道:“好呀随姑娘,你竟然敢戏弄我。”
这雾气若真是有毒,以随遇的个性恐怕在进谷时就提醒他了,就算她没有提醒,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应该关闭五感,可她并没有这么做。
随遇淡淡道:“是你自己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