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战坐于温涟左旁,见温涟一副认真神态,便又望了望温涟一眼,笑道:“温涟哥哥,你知道的好多啊。”
温涟转过头来,看着他,笑道:“我也是恰巧从书上看到的。”
而见阿战一脸带着满足笑容的坐在温涟身旁。姜怜仔细的看了看他,记得那个罗里吧嗦的宋玄师宋迎秋对他的嘱咐。凡在外面结识的友人,绝不可轻易掉以轻心。人心隔肚皮,则人心叵测。更何况世道繁乱,人亦有恶,若是阴鬼所化,那便是与虎同行。
姜怜则是盯着阿战,突然问:“喂,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此,阿战看向姜怜,一副不知道他在讲什么的样子,道:“嗯?”
姜怜道:“君桐庄与银陵川的尸鬼作恶传闻,你不会不知。而温涟来此银陵川之前则是与我们从乌陵的百莲城出发,但你却如此巧合的与温涟同时到至河川船码。前往君桐庄与银陵的人寥寥无几,去的人无不是办事就是除邪,若你同是修行之人,受人请邀去除鬼收邪,则无奇不怪,若你说你不会武功法术,那则实属可疑。”
姜怜所言句句在理,但怎么说也是一同躲过荒尸的追赶,而当面的质问,让气氛都有些紧迫起来。
而温涟与阿战相识为最久,但对于阿战的事情,除了知道他的名称与寻人目的以外,其他倒也是一无所知。
而对于姜怜的质问,阿战倒也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而是微微一笑,声道:“我确实不是修行之人,也不会武功,更不会道法。我之所以来君桐庄则是有我的理由,至于与温涟兄同船相遇,其实也是萍水相逢之缘。”看了看温涟,又道:“姜公子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待这场雨下停之后,我便就此离开。”说完,还对温涟笑了笑,以示可惜。
而姜怜正以为这个战五渣会找一堆来让他留下的理由时,却是没想到他竟不辨多言的轻声白道。而这样的回答,更是让姜怜有了一种像是在撵他走的感觉。听此,姜怜便不再说些什么,则是撇了一眼,不理至他。
见此情景,君如司便是打破话题,道:“既然相逢,那便是缘分。姜公子也只是谨慎虑事,但绝无他意,还望战公子不要介意。”听到君如司所言,姜怜则是又撇了一眼,哼了一声。
而阿战便是笑道:“无事,姜公子说的也没有错。”
见此,保持微笑沉默的温涟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阿战他,不是坏人。”
听此,阿战望向温涟,片响,便笑了笑。见此,温涟与君如司也柔笑起来。
“好了,雨停了。”
温涟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衣袖,走过几步,看见外面天色虽暗蓝沉雾,但雨声已没,已经不再下雨了。
阿战,君如司与姜怜三人也皆站起,拍了拍衣口,君如司道:“温兄,这间祠堂已封有冤尸,若我们就此离开,还有不知情的庄民来往,也可能会打开木棺。虽已有封尸令于体,防微杜渐,我们要不要在此写上实情,告知庄民?”
君如司处事风格一向谨慎,温涟也不由得称赞他。便道:“嗯,如司说的没错。”转身并在一旁的背筐内翻找了起来。
片响,温涟竟从筐内找出了一张宣纸,与一支毛笔,但奈何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墨水。
温涟想了想,向四处看了看。发现殿堂内放置白灯笼的一旁放有半碟磨好剩下的墨水。
温涟走过去将其捡起来,吹了一下,便拿回宣纸处,只见他将宣纸铺平,拿笔蘸了蘸墨,但要下笔之时却又停了下来。
“温兄,怎么了?”
温涟免了免唇,却抬起头来对着阿战道:“阿战,你来写吧。”
闻之,阿战并未问他什么,只是答了一声好,便接过毛笔,轻松的写下了个字。
‘此处封邪,望人止步’
字体工整,起笔傲世,落笔潇洒。
看着阿战写的八个大字,温涟不免得由心称道:“阿战,你字写得真好看。”
阿战便是微微一笑。
告卷已写好完毕,温涟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未干墨迹,便是转身用一旁的面糊将其贴有木门上方,贴好之后还拍了拍,便是心满意足地看了看。
“好了,我们走吧。”温涟走过几步,将地上的背筐背起,对着君如司三人道。
闻此,温涟走在前面,三人便是随后踏出了门槛。
而温涟便是将木门关上,贴上的宣纸大字,则是走在街道上,都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