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陆离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她也不动了,像枯木坐在床上,水滴沿着她的发丝滑落下来,身上的伤口不断向外面冒着血水。
陆离细细帮她脱下衬衣,一道道伤痕,完整的展现在自己面前,喉咙发紧,她可是自己的念念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责,愧疚,愤怒,全化在颤抖的指尖,他甚之都觉得棉花太硬了,凉凉的指肚蘸着药水轻轻涂在伤口处,眉头紧皱得酸痛。
“忍着点”他低着头帮她处理着伤口,声音温柔得像柔软的棉絮。
念之不敢搭话,他靠得好近好近,他略微偏硬的发丝就轻轻扎着自己的皮肤,可他也全然不在意,只是很认真的将指头沾上药水,又轻轻点在自己身上。
药水一点点侵入皮肤,钻心的疼,双手紧紧抓着被褥,汗水粘着后部的湿衣,一冷一热的
“这几天不要沾水了,要是想洗澡说一声”还是云淡风轻的,就像是说“你吃饭没”那样寻常!
可在念之脑袋里“砊礚”一声,打了个大炸雷。
终于将深深浅浅的伤口都检查了一遍,确保都上了药,裹上小纱布,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紧抓着被褥的手,翟陆离顺手握起来,放在手心,她的头发还湿着,一大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到他的手上。
抬眼看去,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脏处上下起伏着,清水和着眼泪早已将妆容洗净,白皙透嫩的脸庞泛着红晕,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胸膛很温暖,怀抱很大,被手臂围裹时,会安心地闭着眼,贪婪的闻着他的气息“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他凑在耳边呢喃着。
陆离蹭着她的脑袋想要把她抱得更紧,就像融入自己那样。
突然念之扯开他的衬衫,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下去,“嘶”翟陆离疼得发出一声闷哼声,她咬得很用力,衣服很快透出血色来,所有的委屈难过都化作留在他身上的烙印,他没有推开,而是仍凭她发泄着,终于她累了,才缓缓地松口。
“这样也不生气?”念之微微扬着下巴说着。
“不”翟陆离宠溺地笑着,指腹抹去她嘴角的血珠,念之看着他肩头的冒着血珠的牙痕,脸红得像个蜜桃。
确实旁人都挺怕他,可是念之每次见着他,就想去触碰他的底线,就想去招惹招惹,然后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泼皮相。
房间里沉默而温暖,温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两人的气息都紧紧缠绕在一起。
眼前这个满眼柔波,额间的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他凌厉的眉眼间,能够感受到他吞吐的热气,念之咬咬唇瓣,蜻蜓点水般地触上他的棱角分明的薄唇。
嘴唇轻触的柔软一时竟像重锤砸在他的心脏上,懵了!
“陆离……我,我很干净的,我没有跟过其他人,我……”念之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了,脑袋嗡嗡的,像喝醉了酒,说胡话。
还不等她抽离开,陆离反手将她的脑袋扣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深吻附压下去。
带着密密的汗珠,熏红的脸念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的头发还是湿的,陆离取来了吹风机很柔的暖风吹了很久,才作罢。
他舍不得睡,借着昏暗的光轻触着她背部的红印,那些印子不大,没什么坑或疤,就像指甲掐的,是那晚自己生病,倒在她身上时,玻璃渣从她背上划过的。
陆离低头轻吻着她的背,又很小心的将她翻转过来,抱在怀里,她睡觉很乖,不踢被子不乱动,从头到尾都像一个小猫趴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看了好久,困意涌入,眼皮渐渐变沉,脑袋也迷糊了,才闭上眼,抱着她,没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