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很快,念之目光呆滞地望着车窗外梧桐飞过,任由视线模糊成一幅昏黄的油画,这里多美啊,感觉一切就像梦一样,自己只是要回家了。
陆离只得紧紧抱着她,几乎都快听见她骨头压迫的声响了,也不敢松手,不断轻吻着她布满冷汗的额头,哭花的脸颊。
他嫉妒得发疯,心疼得要命,她明知道冯有成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和他扯不清!真想破口大骂!理智和怒火在体内搏斗,要把人撕碎,却也只得化成一把把刀子一刀刀在心口割出血来。
“若是今天……我没去该怎么办!你一个在那儿怎么办!”陆离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紧紧拽着,大口喘着气,幽深的双眸充斥着怒火
可她仍呆滞着,不说话,在怀里瘫软得像一抔水,捏得越紧流得越快“你要我怎么办!”终于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抵在她的薄削的肩头,喉咙像哽了一个酸涩的硬块儿。
“还能怎么办啊!”念之叹息道,竟扬起了笑意,头发蓬乱,右脸的巴掌印在煞白的脸上图添一抹死气,冷暗的光照得脸颊更加瘦削,活像个厉鬼。
这些年来为了谈合作,风月场合又怎么会少去,不过是常在河边走,湿了鞋罢了。
即使自己是虞家唯一的女儿,可又能怎样呢?在最危险的时候,这个身份给自己的,仍只是家族的荣誉,公司的名声不过是一个让人窒息的躯壳而已!
对冯有成说出这个身份,能救自己吗?不会。
半晌之后,陆离抬起深沉的眼眸,看着她,她嘴角那抹轻蔑的笑,如同一根刺实实扎进眼里。
“做什么事,都得付出代价”念之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本该有更好的人生,陆离的人生原本就不该搅和这些事的!
翟陆离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沉得冰冷的眼睛瞬间能喷出火来,“虞念之!”紧攥的拳头发出嘎吱的骨节声响。
“就像我嫁给你,不也没谈感情吗?”平淡的说着,仿佛自己是个看戏的人。
不知不觉车里开到莉园了,风吹得梧桐树吱吱作响,光秃的枝干就像老人瘦骨嶙峋的,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枯草气味。
“翟总,水放好了”管家陈叔抬眼看了一眼翟陆离戾气逼人,又瞥见虞念之披着他的外套衣衫不整的样子,不敢多言,赶紧低下了头。
翟陆离不说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二楼走去。
一进卧室,门就“砰”的一声摔上了,一路到门厅,客厅,卧室,盥洗室,最后将她狠狠摔在了浴室的大浴池里,水花飞溅得老高,一瞬间,念之浑身湿透了,热水浸着身体上深深的抓痕,一股一股辛辣的疼痛漫上心头。
“我给你好好洗洗!”说着翟陆离走进圆形的浴池内,面无表情地蹚过来。
被抓破的褐色衣衫紧紧的箍着自己的身躯,“你…你干什么,你…”想要起身却连蹭两下都跌落水里,只见他俯身过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大手已在自己的脖颈间游走着,就像在洗臭水沟里的一条鱼,身上沾满了污秽。
“你放开我,放开我,陆离!”水池里溅着水花,念之不停地拍打着,水将他的全身也打湿了,他依旧冷着脸,不说话,只是大力揉搓着脖间,肩头的那些青紫,他想把它洗去,他很用力,细嫩的皮肤被他揉搓得泛着血丝。
“嘶”的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房间一下子安静了!
映入眼帘的是红白模糊一片,一道道深深的抓痕烙在她平滑的肌肤上,有的甚至已经被扣去了嫩肉,连皮带肉在水中泛着灼眼的红,热水像潮汐一点点引出血水来,池子的水开始粉粉的。
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抚摸,她却垂着眼躲开了,睫毛像残翼扑水,沾满了晶莹,陆离缓缓收回了手。
水在浴池里晃荡着,一点点冲刷着她的伤口,念之见他一抬手,条件反射地紧闭着眼,身体一僵,却只感觉身子一轻,被拔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