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马足矣”巴图失去了耐心,将弯刀抽出半截,寡妇一看立刻闭了嘴,将说道一半的话老老实实咽进肚子里。
“大婶,今日情急,迫不得已,我们不伤你性命,只是向你借些东西,多有得罪,来日必会加倍奉还,望大婶见谅”巴图说完迈步进了后院了马圈。
崔氏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巴图和图雅二人在她屋内一通搜刮,孙郎中则贴在崔氏身旁,心怀内疚,不停的安慰她。
不出半个时辰,二人将搜刮到的干粮银子和衣物打包完毕。
巴图用披风遮住半张脸,在马上向崔氏拱手作揖。三人骑马出了四合院,额德格讷卫队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行三人会从镇子另一侧的地道逃遁,故而为将全镇封锁。
深谙镇子布局的孙郎中带领着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避开额德格讷的卫兵,朝着镇子外的山路跑去。
巴图勒住马立在半山腰,望着山下雾霭重重的小镇。此刻日头高照,风清气爽,巴图今日险些落入敌方的魔爪,此刻成功摆脱了追兵,紧绷的心终于能够松懈下来。
“就这么走了?欠人家的情债不准备还了?”巴图看到图雅的马已经远远跑到他二人前面,
便想对孙郎中说些男人间的私话。
郎中一撇嘴,却显得满不在乎,自打从镇上逃出,经过这一路策马,孙郎中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清爽洒脱,不再是那个蜗居在六尺宅院里的那个猥琐中年人。仿佛六脉已通,腰腿得以伸展。
“大丈夫苟活一世,怎能寄深情于一隅?”郎中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这让巴图颇为吃惊。
“想不到,你竟看的挺开。”
“看得不开又能怎样,其实巴图郡王您和公主殿下,来我这里第一日我就知道你们是何人”
巴图听罢差点从马上跌下,
“公子不必害怕,若是我有意向吉尔格勒长官揭发,尔等绝对活不到今天。”孙郎中脸上轻轻浮出一丝微笑,一改巴图心中那副唯唯诺诺的窝囊形象
“我和你们二位一起到今天,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开这糟烂地界,体验一把你们这群贵人放逐四海的逍遥日子。”
巴图不曾想到一个小小郎中,竟然有如此深邃的心机,先前图雅对他的防备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巴图不禁从心底佩服这位郎中。
“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向东走?”郎中问道,朗朗晴空下,他的脸上拂过一丝兴奋。
“若是我们一直向东,你准备一直跟着我们吗?”
“郡王殿下一路奔波,有个头疼脑热,有我一个郎中在旁边岂不是方便许多”
巴图未置可否,两人骑着马缓慢的并列而行。
“若是你跟着我们这么走下去,向你女人借出来的银子和马怎么办,你就不打算回来还给她了吗?”
“女人的东西!拿了也就拿了!有何在意的”孙郎中一撇嘴,满不在乎的回答道,说完两腿在马肚子上一夹,疾驰向前,在广阔的高地上,纵马长歌。
巴图远远望着,心底默默念叨:“该还的总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