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里不是吉尔格勒人的聚落,那是晋人住的地方,自从族人攻陷凉国,已经很少再有如此规模的晋人市镇。
图雅激动的再次向槐树叩首,飞奔回去,将巴图放在马背上,跃马扬鞭奔向山下。
......
镇子的规模并不算大,街上人口不多,多半为周边乡村的农家来到这里出卖自己产的菜米粮油,一条街道,加上两边零零点点一些低矮的平房,便是这个镇子的全貌。自从戎人入主凉国后,乌力为稳定那些个不安分的部族,不得不所占领的土地划分成不同的区块赏赐给各部,在各自的区块内,对晋人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吉尔格勒贵族手中,一些长老对辖地内的晋人较为宽宥,只是要求他们定期向部落缴纳一部分钱粮作为赎金,任由他们生养生息,而对于像额德格讷这种嗜血成性的部族,晋人便没那么幸运,短短一个月,额德格讷辖区内的晋人几乎被斩杀殆尽。
在图雅的印象中一个镇子,必然会有一处医馆,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图雅不敢走主道,只能牵着马在旁边的巷子里东绕西绕,终于看到一处寒酸的砖瓦房,大门洞开,门楣处写着“青囊堂”三个字。
图雅二话不说,将巴图扶下马,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艰难的拖动他的身体进屋。只见这屋子里绳床瓦灶,破败不堪,几个简单桌椅摆设,上面的浮尘有铜钱一般厚,给人瞧病的条案上摆了两三道隔夜菜,发出一股难闻的馊味,唯独一樽青花瓷的酒壶擦得雪亮,墙角遍布蛛网,这里压根就不像个医馆。
“外病七文,内病二两,钱放在镜台的碗里”一个瘦骨伶仃的郎中侧卧在草席上,背对着来客说道,将一杯酒靠着嘴边轻轻吸吮着。
图雅一股脑的将条案上的酒盘扫翻在地,将巴图抬上条案平躺,淅淅索索珠残璧碎的声音将这位心不在焉的郎中从席上惊起,一看来客一副戎人打扮,似梦初觉。
“你们这是?”
“给我救过来,否则要你的命!”被图雅抓起他的衣领,将刀横在他的脖子上,郎中面露菜色,脚底发软。
“这位女侠,我这小馆,怕是,救不了您这位的命,你也看到我这儿好几天不开张了,俺们这镇上穷,老百姓瞧不起病,况且兄台这刀伤,怕是鄙人的手法也难以应付啊。”
郎中一边胆怯的说,两眼始终不敢离开图雅手上的刀。
“他死或是你死!就这么简单。”图雅按住郎中的脖子,将他的脸贴近巴图的伤口。
“成,成,成!我这就治!”
图雅松开手,郎中不敢太慢,赶紧从柜子上的瓶瓶罐罐中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