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门外,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
“你不想知道吗?”
“你也说了,若我想知道,又何必你来告知。”
“倾泪啊。”梁为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有些事情,墨倾泪有自己的原则,他不屑于去知道旁人的伤疤。因为他知道,那道疤,划上去的时候很疼,愈合之后,去揭开它,更疼。
“倾泪,我劝你一句,情这个字千万不要沾,一旦陷进去,便出不来了。”
“是吗?”
墨倾泪笑了笑,并不在意。
“子平,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会动情的人吗?亦或者,我像是一个放不下的人吗?”
未处其中,谁都能将话说的好听,可当真陷进去了,便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觉得,我像吗?像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吗?”
“你放下了,不是吗?”
对于佩鸣,梁为崎负了她,他以为,那便是放下。
梁为崎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墨倾泪太过自负,他以为,感情这种东西,轻飘飘的拿起,便能毫不在意的放下。
“罢了。”梁为崎无奈,也许,是他过于忧心了。
寿宴已经结束,人也都散了。
林长枫跟在林盛轩身后,有些失魂落魄。
“枫儿。”
林盛轩见他这般模样,自然知道是因为何事。
“有些人,本就是不该,放手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突然,林盛轩的声音停住了,身形也立在了原地。
林长枫见父亲如此模样,不由抬头看去。
对面,是许古帛。
许古帛自是看到了他们,也站在了原地,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不先开口。
雪铺在两旁,二人又相对而行,本是能够令两方通行的一条路,此刻,却偏偏过不去。
二人都站在路中间,谁也不曾说话,就那样望着彼此。
林盛轩笑了笑,虽是他一贯的儒雅,但此刻,却带了一丝嘲讽。
“少昂。”
终究,还是许古帛先开了口。
“许老爷,您叫我什么?”
含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
许古帛看了他一会儿,眼底的情绪翻涌,却硬生生的压制住了。
“少昂,你可好?”
“托您洪福,怎能不好?”
“是吗?”
许古帛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经了这么些年的岁月,磨去了曾经的青涩。
回过神,侧身,为林盛轩让出一条路来。
站在他身后的许文旻惊了,父亲,竟主动给旁人让路?
林盛轩望着他的举动,不知为何,心头一阵火气上涌。
“许古帛。”他气极反笑,“你这是在跟我服软?”
“父亲。”
林长枫何时见过父亲这般失态的模样?不自主的,叫了一声。
许古帛闻声,看向林长枫。
当初他和茵儿的事,他也知道,只是不知为何,林盛轩百般阻挠,此事只得作罢。
平心而论,许古帛挺喜欢林长枫这个孩子,因为,他和他父亲,很像。
林盛轩似是也知道自己的失态,于是抿了抿唇,不甘的看了许古帛一眼,甩袖离去。
望着林盛轩离开的背影,许古帛苦笑着摇摇头,正欲离开,忽听到许文旻的声音。
“父亲,为何要向那林家示弱。”
许古帛看了一眼他,无奈的笑了笑。
“终归,是我亏欠了他。”
想起他说的那句“放手,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心中生出些无力感,摇了摇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