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位面凶神恶的老将军,
老将军对着空无一饶院子吼道:“识趣的自行出来,否则,老夫打死他!”
半晌,院子毫无动静。
老将军双目一怒:“老夫数五个数,再不出来就休怪老夫下死手了!”
“一!”
“二!”
“三!”
“四!!”
停顿片刻,老将军怒瞪一眼旁的士兵,士兵了然,
走上前来,对着地上的卿谨扬拳打脚踢!
卿谨扬蜷缩着身子,手护脑袋,
嘴上不饶地叫道:“院子里就我一人住!老东西,你数数给鬼听不成!”
老将军面色大怒,一脚踢飞霖上的卿谨扬,
“拿老夫的千斩刀来!”
士兵将足人高的千斩刀双手奉上,
老将军一手拿过,浑浊有力的眼里有人鬼皆怕的煞气,
老将军一转大刀,对着地上的郎儿一刀斩下!
砰!
一颗石子弹歪了大刀,锋利的大刀砍在地上,地面裂开一道长而深的缝,
卿母自房顶一跃而下,面色惊怒:“出来就是!将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哼!抓起来!”
士兵上前,扣押住卿母。
卿谨扬抵死不从,大叫:“我同我母亲犯何罪了?!尔等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
老将军斜瞪着他:“老夫奉命来捉拿所有同细作顾漠清接触过的人!尔等皆有可能是同伙!”
突然,老将军目光一聚,幽盯着卿母:“你?老夫好像在哪见过你。”
卿母侧低下头,哼声道:“我不过就是一粗鄙老妇罢了,怎可能同将军见过。”
老将军越看越觉得熟悉,大步一跨上前,紧紧地盯着卿母的脸,
忽地,满目震惊!
“你?!难不成你是?!”
撕拉!
老将军撕烂了卿母左臂上的衣裳,
臂上一株狼尾草赫然在目,
“果然是你!秋无悔!!”
此话一出,众士皆惊,
不仅士兵,就连卿谨扬,也是震惊到瞪大着眼睛久久无法回神,
秋无悔?
二十年前,仅用一纸情报就让禀翊险些灭国换朝而名震四海的琅国细作之首,秋无悔?!
………………
禀城的街道依旧的热闹,只不过个个都是举着牌子抵抗,逼宫里立马处决了罪不可赦的细作顾漠清,
觅儿从拥挤的人堆里挤爬出来,而后连滚带爬地上了清脆凉拌二楼,
整个楼找遍了,没她要找的人,她又挤进人堆里往北边方向而去,
叩叩叩!
叩叩叩!
“来了来了!”
丫鬟打开门,觅儿直冲而进,
只见肉大厨同几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在攀谈,
见着她来,肉大厨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招呼着攀谈的几个中年男子离开了,
觅儿死死拉住肉大厨的手臂,焦急地哭喊道:
“肉叔肉叔!顾姐姐被抓进宫牢里了!我们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救救顾姐姐!”
肉大厨面色大变地叫道:“觅儿丫头,这话你也敢讲?!那可是敌国细作啊!
咱们是谁?咱们是当官的随便弹弹指头就能弹死的下民百姓!拿什么去救?!”
觅儿两手直揉眼睛,哭道:“有办法的!呵呵我们
我们只要买通宫中狱卒,同顾姐姐见一面,呵顾姐姐就会告诉我们怎么做!”
“买通狱卒?那得花多少银票?”
“卖楼!我们将清脆凉拌楼卖了!定能足够了!”
肉大厨面色大变,肥肉挤眯的眼缝里一闪而过复杂,
久久,肉大厨一甩抓着他的手,沉声道:“不行!清脆凉拌楼决不能卖!”
许是没想到肉大厨会拒绝,觅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呆呆噩噩地看着眼前这个毅然决然的胖大身影,
上前拉住肉大厨的手,再次恳求:
“肉叔…肉叔!顾姐姐孤身一人是脱不了身的…这样!卖了楼的银票,您拿五分之一,您拿五分之一好不好?!”
肉大厨眨巴了下泛红的眼睛,扭头不肯看面前苦苦哀求的脸,
觅儿扑通一声跪下了,哀嚎:“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肉叔我求求你了!卖楼好不好?
楼我们以后可以再做的!我以后给您做丫鬟做女奴做牛做马地报答您成吗?!”
肉大厨肥胖的手一抹眼中泪,依然决绝地道:
“楼决不能卖!我出一千两!一千两再凑凑足以买通狱卒了!”
哭声戛然而止,觅儿从地上站起来,失望绝顶地指着肉大厨的鼻梁吼道:
“你…你!那可是一手将清脆凉拌楼做大的人,
是带着我们这群一无所有的下奴发财的人!你!你没有良心!你忘恩负义!”
觅儿哭骂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是谁啊?哭得这般激动。”
厅门内走出一道身影,
肉大厨紧忙跑上去,将兰清嫂嫂推了回去:
“没谁没谁,就是个店里的丫头,来贪讨工银的!”
“哦她们也不容易,你可别为难了人家去。”
“是是是!娘子得有理,你如今身怀有孕,禁不得吵,快进后院去。”
送走了兰清嫂嫂,肉大厨沉着面色走了回来,什么也不同意卖楼。
“觅儿丫头,我出五百两…七百两!我出七百两如何?”
觅儿满面泪花地直摇头:“顾姐姐是何等罪名?七百两再加我所有的银票都不够了去!”
觅儿一擦泪花:“你不卖,我找兰清嫂嫂去!”
着觅儿往内院里头跑,
被肉大厨一把拉住,
“快来人!”
跑来的两个男奴将觅儿按压住,
肉大厨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觅儿,肥肉纵横的脸上是挣扎,
他流转目光督了眼内院,神色忽然变得异常坚决:“将她扔出去!”
“额!”
被扔出大门的觅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悲愤地看着紧锁的大门,而后拐着脚边哭边往外跑,
她圆圆的大眼睛一顿,忽然停下脚步,扭头死死地看着地上那一叠银票,
又拐着脚跑了回去,抓起地上的一大叠银票子塞进胸口,紧紧地捂着,
忽地,不知她想起什么,眸光一动,
而后扭头静静地盯着紧闭的大门,向来圆鼓隆冬亮晶晶的眼睛里渐渐浮起愤恨,
是肉大厨非要把事做这么绝的,那就休怪她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