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注意到刘士余的迟疑，司徒亮眼神温淡，拧了一下眉头，“怎么？刘副局，这茶不合你胃口？”

本是有些木讷的刘士余一听，顿时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的逼迫感，立马摇了摇头，又开口说道，“不，不，我......”说话间，他动作慌张，快速地拾起茶杯，闷头一喝，一个不小心，被呛到了，咳了几声，满脸通红猛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刘先生，你慢些，这茶还有，不够可以再添。”硬是没料到他会这般失态，沈瑶心里暗自笑着他的紧张，面上不显，语气甚是关切。

刘士余的脸更红了，倘若此刻眼前有个树洞，大抵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与楼下的情况不同，二楼处范忠扣紧了身上的这一身衣服，揉了揉衣服末端的酱油汁，却被一旁立着的杨辉止住了。他拍了拍范忠的肩膀，老练十足地说道，“别弄，你什么时候见过厨子的身上没有油迹的？这样就可以了。”说话间，又把视线挪到了后面的叶秉成，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忍不住地走了过去，毫无征兆地抬手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嘶得一声，叶秉成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面上添了些怒意，愤愤然地冲杨辉喊道，“你这是干什么？”他抚了抚有些通红的耳朵，看着他眼神中掺杂了些不平。

杨辉耸了耸肩膀，并未有过多的解释，说实在，他早就看这人不顺眼。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还装懂。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表现出来，正要说话时，耳边传来了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杨辉冲着两人轻轻嘘了一声，“多有得罪。”这四个字刚刚落下，他拿起了手里装着菜肴的瓷盘狠狠地往这地上一扔，啪嚓一声，瓷盘碎了满地，恰恰略过范忠那受伤的手划出一道血痕，恰好落入了推门而入的两位巡捕员眼中。

“你说，你是干什么的？嗯？这是人吃的吗？是狗吃的吧？还说什么厨师？！”杨辉双眼泛红，一眼望去自是知道这里头酿着怒意。

“你？！”叶秉成甚是不服，咬了咬牙，终是把到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微微低下了头，敛起身上散发的气息。

反倒是范忠捂住了受伤的手，闭着半只眼满脸笑容地看向杨辉，恭敬地说道，“杨哥，你别跟这小屁孩计较，他啊这是刚入厨房半年，什么都不会，要么我现在去给你做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