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时间，他并未接过范忠的话，抬脚往叶秉成的身上狠狠踢了一脚，“看看你师父，再看看你！”这话说得甚有气势，抬头间见门口处站了两个人，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他的身上，立马缓了缓面上的表情，道了一声，“算你好运！”

“哟，杨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也让你发这么大的火？”门口的那两人对视了一番，其中一个许是与杨辉打过交道，往前站了一步，来到了杨辉身边，低头瞧了一眼地下的菜肴和瓷盘，嘴角带着些笑意说道。

“这小子欠揍，初入厨房竟妄想一步登天，这不，今日我点了一道菜，他就偷偷的瞒着他师父给我送了过来。我一尝，味道不对劲啊，就找到了他师父问了问，才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平日咱们讲得是尊师重道。我一恼火，火气就冲了上来。”他一一说着事情的经过，越是说到语气更大，像是有些不岔，他左手狠狠地拍在了桌面，“怎么还想留在这里？！还不给我滚！”

范忠连连点头，应道，“是，是。你别生气啊。”说话甚是恭敬，面上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拉着站在原地尚未有所反应的叶秉成侧过身子朝门外而去。

“诶，你们等等。”另外一人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伸手拦在了门口，自是不肯让他们离开，迎着光线好好打量了两人面上的表情。

“这位爷，你这是？”范忠面上满是疑惑，回头看了一眼杨辉，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李，你们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今日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这公寓啊？”杨辉视线并未落在范忠的身上，反倒是敛起了面上的怒意，嘴角勾起一抹笑，从衣衫间掏出了一包香烟，递给了立在身旁的那位老李，语气温和，与之前的暴躁全然不同，见老李接了过去，这面是缓了缓，多是打听的语气。

老李接过了香烟，看了看，扣出了一支递给了把范忠他们拦住的那个人，“大路，好东西啊，这可比抽大烟更来劲。钟文，来叼一口。”大路，正是这香烟的牌子，十几块大洋一包算得上是高消耗品，平日他们这人自是舍不得。没成想，这还有机会吸上一口。这么想着，他从烟盒里又扣出一支，轻轻放在了鼻子前，嗅了嗅，那味道确实与普通的不一样。

“来。”说话时，杨辉已经划动火柴，葳葇火光瞬时腾空而起，把那两人的表情照得通透。一时间，谁也没敢说话，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就说，杨哥这里净是些好东西。我平日倒是想来瞧瞧，可惜没机会啊。这不，今日多得那个范忠的通缉犯，才有了这机会啊。”火光点亮了烟卷，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味道，荡漾在整间房间里。老李叼了一口，冲着半空吐了一团烟气，神情极为舒坦，微微眯着眼睛笑着对杨辉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