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3章 垂危(2 / 2)芍河以南首页

付闻闻给备了的马车马匹此刻都派不上用场。

谢昀就这样抱着武知蹊,从临城的北街一路走回了南街。

……

武知蹊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有耸入云海的山峰,有烟雾缭绕的大河,河上有一只小筏若隐若现,还有个长发及腰的姑娘躺在岸边小憩,水流打湿她的雪色纱裙,从山谷里吹来的风带着枇杷花拂过面庞,她翻身继续安睡。

知蹊看不见她的脸,只一恍惚,又见到了白发苍苍的指儿仙,他这次站在远远的一棵树底下不过来,那棵杏树摇身一变,变成阿玫的样子在原地伸懒腰,用特有的慵慵懒懒的轻绵嗓音对自己说:“你这是回不来了?也好,也好。”

话音刚止,一朵好大的云雾朝着自己扑面而来,她惊慌闭眼后退,似从悬崖峭壁跌落,身不由己的下坠下坠下坠,四肢酥麻而不可控。

“这,这,下官解不了……”

“姑娘中的并非毒,下官解不了……”

“求王爷赎罪,这催情药实在见所未见,无药可解啊……”

“皮外伤大小无数,内伤便难测,未见呕血之状,应……”

“敢问殿下可还有那催情药?给下官们验别验别,许……”

这连夜,宫外驻府的御医,能找来的,谢昀都找来了,跪在巴兰阁内的大殿里候命,一数人头,十四个,别说解药了,却没一个能看明白武知蹊这症状的。

谢昀坐在床榻边,将她静静的望着,眼底烧红了的意念,全化为掌心的力气攥成拳头,崩指成白。

这不过半个时辰,她便醒了两次,次次都哭着醒来说热说难受,挣扎着撕扯身上的衣裳,连谢昀都不认识了。

他们都说中了媚药只能以行鱼水之欢为解,但是谢昀仍是怕,知蹊现连自己都已不识,这样做便是趁人之危。

翟循尚未整洁,一身血渍的衣袍前摆被撩起卷塞在腰间,他脱掉冰冷湿透的长靴,赤脚在巴兰阁的木板上来回踱步,两手背负,怒气不减的絮叨:“真正是长了见识,面临北襄压境的遥关城都没临城这般险象环生!这些没心没肝的!竟拿个女人做饵!也是下了血本,这般刁悍能武的姑娘被磨成这幅模样!看了真不是滋味!害!害!谢不平这会儿子心该碎成几瓣儿了……”

魏良择立在火炭盆旁,不发一言的低着头烤火,借着干燥的热度,把冰冷的双手一点点回温。

御医们扎堆跪在一处,被门外吹起的寒风冻的打哆嗦。

失踪了一晚上的丙冬从外边走进来,绕开翟二爷,隔着一道石雕盛兰图的屏风外向里头的人请命,“禀王爷,属下前来复命。”

魏良择朝他那边轻瞥了一眼,竖耳静听。

谢昀稍稍回了神,说字卡在喉咙里消了音儿,他重咳清嗓后,才道两个字:“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