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秋从楼上下来，才发现于宥并不在房间睡觉，而是不知何时早已在圆桌入座。

那刚才...九秋抬头看了看楼上，心想那刚才的对话，多半也是被他听到了。

于宥垂着头，用汤勺搅动碗里的米粥，听见身旁传来的动静也并未抬头。

直到九秋在他旁边坐下，他的眉毛才微微往上挑了挑。

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九秋的双眼，她转头，用比平常大一倍的音量叫道，“阿姨，麻烦拿包糖来，这咖啡有些苦！”

阿姨立马连声回应，“好的好的江小姐，江小姐你稍等，我这就去啊！”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等到阿姨离开，餐厅也再无其他人出现。

他们就这样彼此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谁也不肯有所动作。

早晨的阳光明晃晃的洒在瓷白玻璃杯上，风一吹，光线就变幻一个形状。经过的地方都亮的泛光，未被阳光照射的地方就呈暗处，像许久没人经过，冷漠，没有人气味。

果然还是于宥先败下阵，他憋不住道，“你穿校服做什么？”

九秋低下头，装起糊涂，“上学。”

“上什么学？”于宥斜睨她一眼，语气不容反驳，“我已经跟你们学校请假了。”

“我今天考试。”九秋说

“我知道。”

“我说，我今天要考试。”

“我说，我知道。”

两人谁都不肯退步的模样让九秋“噌”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她眼睛红红的，在阳光的折射中发粉，像冬日最美的樱花，倔强又漂亮。

“于宥，你究竟想做什么？”

于宥不语，只是抬起头，撕扯着手里的面包。放到嘴里时，还咀嚼的十分优雅。

他盯着九秋笑，骨子里的邪气一下暴露无遗，空气在碰撞，九秋听见他说，“我想干你。”

“你他妈神经病！”

第一次，九秋当着他的面骂了脏话。

第一次，九秋再无顾忌往日淑女形象，一股脑把桌上的咖啡全泼在了于宥身上。

不知究竟是因为他这句话，还是因为昨夜的惩罚。

咖啡已经放了会，不算烫了，但全部泼在身上还是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于宥却不气反笑，这是他早就预估到的结果。

那副洁白的牙齿像恶魔一样在九秋眼前晃荡，棱角分明的面孔露出阴森森的神情。最疯狂，又最优雅，他不是恶魔，他是最落魄的吸血鬼。

“骂脏话了呢...江小姐。”他若有所思的舔着嘴唇，往靠椅上一仰，悠悠的开口，“那江小姐可知，你越是高高在上，我就越想看你在我身下求饶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