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来!”
江心渝睡得正香,忽然,君夜的声音像一记惊雷炸响在她耳边。
“啊!”
她猛地被吓起来,脑子仍是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向四周看了看。
“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给我喂血!”
对了,是那个讨人厌的君夜……
江心渝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鸡窝脑袋,不情不愿地下了床。
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个倒霉催的玩意儿。
她一边赌气想着,一边抬手把耳边的焦雪取下,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找个东西把手指弄破。
唉,可不能用嘴咬,那伤口也太大了,得多疼啊……
用刀?不好不好,用刀划成一条条的,口子也不小……
那就用针?这主意不错,用针轻轻挑破点皮,伤口又小又容易愈合,还不疼。那就用针好了!
可是,上哪儿找针去……
江心渝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了!桂姐姐身上一定带着针线,像她那么讲究的女孩子,平日里肯定什么都备好了,一定有针!
可是,这个时辰天都没亮呢,难不成上人家姑娘房里偷针?
且不说看不看得清找不找得到,这要是让人看见多不好……
江心渝陷入苦恼,纠结的不行,扁扁嘴道:“那个……君夜前辈,君夜大人?您瞧外面这天色,还早着呢。不如让我再睡会儿,等我见了桂姐姐,再给您借针刺血?”
“不行!自从咱俩把这事儿说好之后你就没给我兑现过,真当我好糊弄?我是懒得理你!谁承想你还蹬鼻子上脸,干脆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行,绝对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放血!”
君夜语气暴躁的很,看来确实忍耐多时了。这事儿是她的不对,白天忙着收行李,君夜也没再跟她说过话,她险些把这人都给忘干净了。可是眼下也没个合适的工具,难道真的要用牙咬一块肉下来啊?
“我说你一个闯江湖的,怎么出点血都这么磨叽!能不能快点利索点了?”
君夜满嘴不耐烦地冲她嚷嚷,粗嘎的嗓音像钢锯一般吱嘎摧残着她的耳膜。
可她还是下不去嘴。
“要不你用你床头边上那根簪子扎大腿抹脖子也行,我不用非得喝手指头上的血。”
江心渝咽了咽口水。
“或者你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撞墙,啥工具都不需要,方便省事儿血还多,还能接着睡。”
……
“行了!我咬还不行吗?!”
江心渝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指,猛一发狠,闭眼使劲咬了下去。
“啊——!”
江心渝委屈巴巴地拿着焦雪沾了沾手指上的鲜血,又委屈巴巴地问:“够了吧?”
“……够了。”
“哼!不够尽管说,现在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你这孩子,这是多久没吃肉了?真看不出来,你对自己这么狠啊。”
君夜啧啧感叹,完全不理会江心渝的一肚子憋屈。方才咬的太快,本来想弄个小口子就算了,结果指腹圆润,牙齿又滑,冷不丁咬深了,到现在半天过去了还在流血呢。
江心渝气闷不理他,自己翘着指头在包袱里翻找出一个小匣子,打开一看,俨然就是个小型“急救箱”。金创药,避虫丸,解毒丹,止血散……还有一小卷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