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白也不是想着一生孤独,她想着,或许很久很久以后,自己就发现养孩子其实是个趣事了。
回到正题上——结了婚之后,有的夫妻十分恩爱,有的则宛如过路人。阿白不知阿直所说的『新娘子』是哪种感觉——与其恩爱还是冷漠?
阿白就问:『你说的「新娘」是……?』
阿直以为阿白是不懂得『新娘』的意思——毕竟阿白的年龄摆在那里,阿直想错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阿直又觉得不能像教年龄是个位数的儿童那样敷衍——或许应该用实际行动来说明。
于是阿直双手抓住阿白双手的手腕。
『嗯?』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阿白心中。
阿直往阿白那边移动,阿白因为手腕被抓住,只好顺着阿直的动作,转了个身子——平躺在床上。阿直压在阿白上方,把其手腕控制住在枕头上。随后他覆上阿白嘴唇——阿白嘴唇湿润并且柔软,让他的嘴唇感觉很舒服。他不自觉就开始得寸进尺,微微撬开阿白的嘴唇,用自己舌头舔了舔对方的紧闭着的牙齿。阿白清楚对方要做什么,但她并不是特别在意这种事情,于是干脆闭上了眼,张开嘴。阿直的舌头深入到阿白口中,和阿白舌头缠绵起来。缠绵一会儿,阿直看到阿白的脸颊通红。他的心『咚』、『咚』地快速跳动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脸颊是否通红,但他知道自己对阿白——
——心动了。
……
阿直松开了阿白、凝视着阿白。
阿白睁开了双眼,与阿直四目相对。
『「新娘」是这样的「新娘」。』
阿直咽了口口水,尝试转移自己注意力。
『嗯。』阿白应了一声,微微张着嘴,喘着气,满脸通红,『我已经满足你一次,那你会保护我么?』
夏季的夜晚,蝉在外面树上不停地鸣叫。
有人觉得吵,也有人觉得那是夏天独有的乐章。
人明明几乎静止不动着,头上却滴落汗珠,身上衣衫也因汗粘在身上——这是夏天的标识。
阿直听着外面的蝉鸣,注视着阿白通红的面庞,想着自己粘在身上的衣衫,错过了阿白说的话。
阿白耐心地等待着阿直的回答,心里有些期待。
『那个——其实……希望你别生气!』阿直开口了——这样的开头,让阿白暗叫『不好』——阿直没发现阿白表情的细微转变,继续说:『我喜欢你。』他喜欢阿白的声音、相貌、柔软、香气……
阿直觉得自己对阿白这个人没有爱意。但她的表面所展现给自己的事物,他感到非常喜欢。
他不是喜欢阿白,而是喜欢阿白的这副样子。
突如其来像是告白般的话语,让阿白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阿白当然不知道阿直的想法。
阿白脑袋空白一片,微微瞪大了眼珠。
夏季的夜晚,蟋蟀在草丛中不停地鸣叫。
蟋蟀的叫声清脆而嘹亮,加上之前低沉缓慢的知了声,组成了一首双声部的合唱歌曲——蟋蟀是高声部,而蝉则是低声部。也可以这么看——蝉作为蟋蟀高歌的背景和声,衬托出其唱歌的激昂。
蟋蟀和蝉,或许也只有唱歌,能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它们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昆虫。它们的关系,就像是相互垂直的两条直线,垂足是歌唱。
阿白本来不想管那些长得并不讨人喜欢的、叫起来还叫个没完的小昆虫们,但是屋内静得可怕,阿白能够听到的声音,只有昆虫的叫声。
阿直看了一会儿阿白微微瞪大的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了一句非常不得了的话语。
『不,不好意思,』阿直慌乱地想要补救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糟糕话语,『我是开玩笑的。』
阿直干笑了几声——十分尴尬。
阿白相信了阿直是开玩笑的这件事情。
——阿白是强迫自己去相信的。
『睡觉罢。』阿白相信之后,平静地回复阿直。
阿直点了点头,从阿白身上移动走,平躺在阿白的身旁。阿白关了床头灯,又侧过身去躺着。
『我想拉着你的手。』阿白撒娇般对阿直说。
『嗯。』阿直应了一声,把手递过去。
阿白紧紧地攥住、抓住阿直的手。
『你很没有安全感么?』阿直轻声问着。
阿白没有回复,往阿直那边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