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罢、问我干嘛？』

听到这里，阿直回头望去——那是穿着长袍的、看上去很斯文的一位先生和穿着颜色朴素的补丁衣服的一位男性站在那里。那位男性，看上去像是那位先生的仆人，但听了对话，又觉得更像是小弟，可是怎么也看不出那位先生是混社会的——虽然阿夜也几乎看不出来，阿直想。阿直一想到阿夜，就又觉得那位先生有些眼熟，然而却记不清了。

『我们来打一架罢，你输了就把你身旁那个像是你女朋友的小家伙给我玩玩。』那个穿补丁衣服的男性眯着眼睛，愉悦道——这让阿直很不舒服。

那位男性身旁的先生，看着这情形，举起右手臂，轻声道：『加油。』最后点了下头，再把手臂放下。这样的情形使得阿直怀疑他是在给自己加油，阿直皱眉——那位先生真的很眼熟，但真的回忆不起他是谁了，但似乎对方认得自己？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补丁人胸有成竹。

——这打断了阿直的思路，阿直只好应战。

……

阿直站在原地不动——他并不知道会怎么打。

他只能一直观察着对方，对方一个疾步冲上前，就来了个弓步冲拳。阿直后退疾步，并没有被打到——他就想着对方是在为自己表演武术么。

他就拉住对方的手臂，把对方腿给拌了一下，同时卡住对方脖子。对方被卡住脖子，却仍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绊腿推掌么——想不到你也学过洪拳，我真是轻敌了。咳咳、之后不会了！』阿直很想反驳自己压根没学过什么武术，只是凭感觉应该这样子做而已。然而不等阿直反驳，对方就用手刀打击了一下阿直卡脖子的那个手臂。阿直手就松了一下，对方便这样解脱了出来。

解脱出来后，对方又进行了一次弓步冲拳，速度更快了，可还是被阿直躲掉了。对方惊讶于阿直的反应速度，但惊讶归惊讶，对方动作并没有停止——不停地向阿直靠近，弓步冲拳，速度愈来愈快。

阿直真的要怀疑那人是不是只会弓步冲拳了，并且不停退后。对方看阿直开始有些轻敌，于是就干脆不摆武术姿势了，直接冲上去，朝阿直腹部重击了一拳。阿直明显没有预想到对方会直接打自己腹部，就并没有闪躲，结果只能捂着腹部后退。

阿直边后退边转眼看那位先生，那位先生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起来，并且一直盯着那身穿补丁衣服男子看，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对不起——师傅，呃不对，老大！太久没练了，我忘记了，不好意思我只能随便打了。而且对方也基本没有进攻过，我根本记不起来。』对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抱着脑袋，非常苦恼。

——先生无奈并且不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方就趁阿直分神、捂着腹部看向先生的时候，绕到阿直身后，蹲下去，用手臂重击了阿直的腘窝。阿直站立不稳，跪了下去。他感到膝盖疼。

对方又用手刀重击阿直的后颈部，阿直不仅感到疼痛，还感到一阵后怕：脑干就在这附近。

阿直就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后颈，那人就踢了阿直头部一脚，阿直顿时呆住，瞬间倒地，并且差点昏厥：那人正好踢到自己太阳穴。对方并不停手，不停用右手重击阿直的头部，过了一会儿，阿直就感觉一些温热的铁锈味红色液体从自己脑部流了出来。阿直真担心自己被打成脑震荡。

『停手。』阿白努力装作镇定，却禁不住颤抖的声音传入阿直耳朵，『我跟你走，你停手。』

很明显，这是对那人说的话。那人停手了，阿直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阿白的身影、听着那人的脚步声，紧张。恨意与厌恶感顿时充满了阿直的思想。

『等等！我还能打，刚才只是分神而已。』阿直站了起来，直接冲那人喊道。喊着，就从后面用一只手臂卡住了那人的脖子。阿直一步步向后走着，那人脖子被他一直卡着，于是那人向后只好弯腰。阿白看着这样的情形，就勾了一下那人双脚。

那人半倒地了，并且反抗并没有什么用处，那人只觉天旋地转。『好样的！』阿直夸赞阿白一声。

阿直就抱住了那人的脑袋，重重往地上一砸。而后，他学着那人打自己的样子，打着对方。

『这是我还你的。』阿直边打边言道。

那人也被打得头破血流，不断求饶着。可是阿直并没有放手，他说：『你不能够带走阿白，你永远都不能够带走阿白。要是以后遇见你，你再敢碰她一下，或者言语挑逗她一下，就有的你好受的。』

说完这段话，阿直才像是了结了一件心事，吁了一口气，笔直站立起来，看向那位看戏的先生：『你是他的老大？师傅？』『我么？』先生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地回答着，『我是李忍，李忠孝。』

听到这个名字，阿直仿佛被定住了，怔怔地看着那位先生。『那是谁？怎么了？』阿白问。阿直摇摇头，表示现在一时间不能快速回答：『这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他是阿夜的熟人。』阿白点头。

『你先走罢，让你的小妹妹搀着你，去什么诊所或者医院看看你的脑袋，我先教育一下我家小子，再走。』阿忍一副严父的样子，认真道。

阿白点头同意，并且牵起阿直的手：

『对啊，赶快去哪儿看看你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