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名家设计”，看着小摊上的纸板招牌，Cici顿觉啼笑皆非。

摊主妹子仿佛看出她的不信之色，于是开始讲故事。

“美女，我跟你讲吼！”摊主一口让人更加不信的湾湾腔，“这些珠宝都是货真价实的亚宝石级矿石做的哦，放到珠宝店里没有一千以下的，我这儿统一价，800一件！”

Cici故意东挑西拣，一副什么都爱的小女生样子。“太好看了叭，小姐姐，这些都是什么矿石呀？为什么说是法兰西名家设计呢？”

静爸却实诚地嘀咕：“像是玻璃制品。”

摊主重重地看了静爸一眼，转而对Cici笑着说：“小妹妹真识货！我跟你讲吼，这些大多是重晶石，颜色漂亮，透明度高，不识货的会以为是玻璃或人造水晶。至于设计师，唉，这是个美丽而悲伤的故事——”

静爸经过潘家园的洗礼，对讲故事的卖货套路已经不感冒了，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份上，没有出言反驳。

Cici却是一脸好奇地停下翻动戒指的手，看着摊主。

摊主见吸引到足够的注意力，便用一种回忆杀的语气说：“其实，它们都来自一位已故的法兰西老奶奶之手，她是一位珠宝设计师，生前经常为名媛贵妇设计私家首饰。但她自己非常热衷寻找全新的矿石，晚年制作了一大批重晶石和锂矿之类的珠宝。虽然不是稀罕的宝石，但由于矿石本身很漂亮，做工又精致，平时这些首饰要卖几千块呢！”

Cici不由地问：“那后来呢？”

摊主再次唉了口气，道：“这位设计师前不久孤零零地去世了，因为她的家人都在国外，就委托她生前的好友帮忙处理了老人家的遗物，这些首饰就被我拿来摆摊出售了。”

Cici认同地说：“艺术家总是孤独的。这些首饰做得的确比一般金店的强。”

静爸听她这么说，不着痕迹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见Cici如此，摊主脸色由哀转喜，道：“对吧？真的很好看！我母亲也是老奶奶的客户呢，所以帮忙收了这批货，选一些自己喜欢的留下了，其他就放到我的小摊上卖啦！”

Cici装作挑好了三枚戒指，对摊主说：“请问这三只都是用了什么矿石呀？”

摊主接过戒指，一一解释：“蓝色的是重晶石，美吧？是不是很像蓝宝石？紫色和白色的都是锂云母，你仔细看，对着阳光，会出现霞彩！”

Cici很疑惑，系统为什么对两只锂矿石戒指感兴趣？

她故作犹豫地道：“哎呀，我想买两只，有点拿不定主意。小姐姐，一只500块行吗？行的话，干脆三只都买了。”

摊主眉头轻皱：“小妹妹，我看得出你是真喜欢。要不这样，三只一共2000，我再送你三个丝绒首饰盒，这种盒子平时要30块一个呢！”

Cici见摊主取出三只首饰盒，分别是深蓝、黑、银灰三种颜色，果然做工很棒，便欣然接受了。

她又装作随意地指了指墙角的桌子，说：“你这张小桌子倒也别致，拿回去画画或是摆首饰都挺好的，卖么？”

摊主一听，立刻欢快地说：“你也画画？我小时候学国画的，这张桌子是仿明清画桌的式样，古代闺阁女子也把它当作化妆的条案，是我好不容易从古董店淘来的。”

Cici一听此言，觉得是要坐地起价的节奏，谨慎地问：“古董店？那一定很贵吧？你说个价，太贵我也买不起啦！”

摊主笑了，道：“倒没有很贵，你诚心要的话，1万5，如何？”

Cici还没答话，静爸忍不住了，说：“小静呀，这桌子就别买了吧。先不说贵，咱们拿回家也不方便呀。”

Cici一脸任性地道：“爸，您看来了京城，买个老物件多有意义呀！我还还价呗，不行咱就不买？”

静爸无奈地点点头。

Cici试探地对摊主说：“要不，1万？”

“好，1万就1万，”摊主爽快答应，突然间台湾腔都不见了，“您绝对赚了。您看这云纹角牙，这老祖宗的式样！实话跟您说，这是我好几年前8000块收的，现在肯定涨了不少。今天就当交个朋友，给你了！”

嗯？湾湾腔珠宝模式一秒切换京片子古董模式？没毛病！

静爸一边安慰自己等汝瓷卖掉就发了，一边抢着付了钱。唉，兢兢业业几十年了，第一次这么败家，真不习惯呐！

Cici急切地叫了辆车，连人带货送回酒店。可怜的静爸坐在后座，紧紧抱着反向搁在腿上的小条案。

把东西送到Cici房里，静爸语重心长地说：“小静，咱明天回了吧？”

Cici点头：“对呀，爸，我已经买好票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静爸松了口气：“那就好。”

逛了一天，静爸也累了，趁着晚宴前还有几小时，就回房休息。

Cici取出戒指，放在条案上，默念：“收！”

两只戒指和条案一起不翼而飞，三只盒子落到了地毯上。

Cici轻呼一口气，内视背包：钻戒、平绪戒、明代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