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女痞(十三)(2 / 2)异成蛊首页

连朝是不相信她有狗胆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娘的。“你不如想想,这群人连你都瞒得死紧,老鼠是怎么搞到的消息?”

“怎么和闻人异一个德行,变着法提醒我硕鼠背后有东西。”梁雁目光深沉地瞥她一眼。

“……那小白毛的话,你信几句?”

梁雁沉默片刻:“满共三句。”

连朝:“算这么清?”

“第一句,他负了神,神降罪于他;第二句,她就是神,而我就是她;第三……他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凌晨三点的北地荒山,盘山路上孤零零地跑着一辆中巴,已经到了该报废的年纪,又承受着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载客量,车子跑得异常艰难。

市里客运站每周就这么一趟车往山沟沟里开,下了车徒步翻几座大山,可能还摸不到地方。梁雁小半辈子都过得比较小康,这么人挤人的赶路实在磕掺,她突然就理解为什么老一辈拼了命也要跑出来了。

“哎,巫族都长什么样?”连朝歪着头靠在梁雁肩上,车子一路颠簸,她的脑袋也跟着上下晃动。

梁雁想了想:“人模人样吧——布巾缠头,背披毡盖,朴素得很。”

知人之生死存亡,期以岁月论断如神。大佬一般都很低调。

天方破晓时,车路过一块字迹斑驳的路牌下,把两个腰酸背痛的女人放了下来。眼前是绿水青山,松垮垮的岩壁根零散地摆着几间砖房——这曾是十万大山里最大的村落。

看着眼前几亩黑土一片空旷,连朝愣了半晌:“上燕巫族,还真是……深藏不露。”

“废话乱多。”梁雁盯着那几间破屋观察了阵子,把背囊往背上一甩,自顾自地寻一间锤了锤门。说是锤,她用劲是真的大,锤得矮屋檐上扑朔地往下落土灰。

那门震了震,然后便失了动静,又是一阵折磨人的死寂。梁雁心里似乎是有底,不急火也不出声,就靠在门边举着手机找信号。

门里门外的人像是对峙一般。终于,还是里面的先沉不住气,“吱呀”一声,把门拉开一条小缝,光影交错地露出一双眼来。

“你们是谁?”

梁雁毫不客气地一把将门撑开,屋里那位被逼得连退三步。“是南方祢城的普通市民,劳烦小哥送我们去巫族寨口。”

屋子里陈设少得可怜,一眼带过就能看出不是住人用的,唯一的光源正在背后缓缓升起。屋里这位一身旧制衣裳,一块灰布把头脸蒙个严实,依稀可以看出有年轻人的样子。

那人上上下下扫了扫梁雁和连朝,眯着眼仿佛把她们骨子里都看了个透。“异人?那应该——懂我们巫族的规矩吧?”

“自然。”梁雁应声,反手从包里摸出一捆登山用的绳子,把自己连同连朝的手腕绑成了一串,一头递到那巫族人手里。

想来出门前连朝还纳闷她为什么大老远背一捆这么重的绳子,这么看来,连朝后悔没半路把它从飞机上扔下去。

反而是巫族小哥以一种看明白人的眼神看完她自缚的动作,顺手牵上那根绳子,出门右转上了一条土山道,一路拉扯把她们往大山深处引。

这条上山的道曲曲折折,像是被人生生踩踏出的路,路不成路的,没走几步连朝一双骚包的白鞋就已经染了几层污渍。

“这又要去哪儿啊?”她颇为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当然是去……”梁雁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前方:“上燕巫族,真正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