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哪儿去?”
“北门大街呢,历来都是那儿。”狱卒已然知晓,这里两人迟早都是要出去的,对狱里的事儿不新鲜,哪里见惯生死的,于是好心只是宽慰着:
“风流妓子,犯了命案,死有余辜的。”
“噢省得了。”若水复又坐下。
三日之内,她必定有所行动清媱呼了口气儿,只能静观其变了。
几日里,那女子仍是疯疯癫癫,有一搭没一搭随着清媱聊着,好似看淡了即将面临的死亡。
那女子语气轻快:“我叫染衣,真名儿,可不是卖身用的,”
清媱翻书的手一顿,并未抬头,随意散散的回答:“你给我这个干甚?”
那名叫染衣的女子道:“没什么坏心思呢,只是要死,好歹得让人记住我的名字不是。”
“是个好名字。”清媱诚恳的着。
“那可不,我父亲给我取得,当初,他可是我们那儿,有名的秀才。”染衣似乎陷入了回忆,嘴角微微勾着笑。
“嗯,给女儿取着如此优雅别致的名字,你父亲应当很是温柔慈爱。”清媱轻声着,好似也在想象这么个人。
“我也觉得。”清媱瞧着她,瞧着染衣颇为局促的卷着衣角,眼泪却盈盈满眶了,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个做错了事儿怕被责罚的孩童:“现在他应当失望极了,不会认我这个女儿,我连祖宗都认不了了,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