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身影立在远处,李治正在案前举奏折细看。
李承渊恭敬地先前,听候他的教戒,“不知父皇这么晚了,昭儿臣前来是所谓何事?”
李治并没有抬眸,道:“渊儿,你今日说要离开京城,又可知朕为何要将你留下?”
父皇教他前来是为了解释这件事,李承渊的身子一愣:“儿臣不知,还望父皇指教。”
“你和桦儿都是朕的孩子,朕看着你们一起幼年相伴长大,又怎会忍心看着你们手足相残。”
李承渊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他和太子之间的那些事,在父皇的眼中,清清楚楚地暴露着。
“父皇,”
“父皇……儿臣守着西北一片安宁就已满足,这京城之事儿臣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父皇和太子殿莫要责怪……”李承渊说这话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观点,这皇位他没有兴趣,他会兢兢业业地治理西北,不得京城旨意不会出封底。
李治笑了,他早就知道渊儿无心朝廷,所以太子之位传给了桦儿,野心和傲气,这才是帝王该具备的,李承桦全都有。
“朕知道,渊儿生错在了帝王家,京城尘嚣更迭,因此朕派你去了西北那一方净地,清茶淡酒的生活才是渊儿该有的。”
李承渊惊地说不出来话,他曾来都不知晓,这个自他出生起,连怀抱都吝啬给的男人,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将笔放在一边,这个气势威严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后背也有些佝偻,缓缓从书架中抽出一个阁间,拿出一卷玉轴。
“你且收好,收拾一番就回西北吧。朕身边最懂事的孩子就是渊儿,大祈日后的安稳都是渊儿打拼下来的,朕又怎会舍得你一无所有孤守西北。”
李承渊稍作想想,大概猜到了这道密旨的内容,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儿臣此日一别,还能收到旨意再回京城看看父皇吗?”
李治一只手抚在他的肩膀,玉轴放在他的手上,敛了笑说:“忍别离,不忍却又别离,心意放在心上便好。朕希望渊儿的孩子和渊儿一样,对这生活就像战场,感情用事只会成败寇。”
他瞬时知道了父皇这么说的意图,低头沉声道:“儿臣明白了……”
玉轴上的旨意是那日苏扶游与李治对弈时,李治听到他的话才恍然大悟,于是拟了这道密旨,为了就是某一天承渊若是被继位的承桦刁难,可以护住承渊安全。
窗外那位领李承渊来此的公公眼神一动,皇上给了晋王什么东西竟然让他收好?莫非是谕旨之类?
赵德盛眯了眯眼,静悄悄地离开,这事等太子殿下从南方回来,再与之商议,毕竟皇上已经让晋王不久动身回封地,暂时构成不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