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顾延的肩,“顾延你看你看,哈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大佬主动邀请我,你也一起来。”许漾拿着手机找附近的人,“你叫什么名,我邀请你。”
顾延邪魅地看着他,悠悠道:“黑蝙蝠。”
“我问你的游戏名,没问别人。”许漾一本正经。
顾延点开个人资料,将手机递到许漾面前,“生僻字,你认识吗?”
许漾抬起头,抓住机会怼顾延:“还学霸,明天改名叫学渣,就你这样子,学霸这个词不符合你的腹黑气质。”
许漾将顾延手机拿过来,看到右上角的三个字,皱了皱眉头,又返回首页,退出游戏,再登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整个人的脸就像一条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色儿都不少。
“操!”他从沙发上蹦起来,“你他妈整老子是吧!”
一心想脱人马家的许漾没想到别人自己脱了,还顺带用马甲打自己的脸。
“你不是要拜师吗?”顾延靠在沙发上,两手往后一搭,颇有范儿。“给你一个机会,叫声师傅就收你。”
“去你妹的师傅,老子要回家了。”
许漾心里有些乱,乱得胸中的气不平,说话都有些颤。
他打开门,门外的雨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院子里已经积水了。
“有伞吗?”态度不太好。
顾延勾起嘴角邪邪地看着脸红耳赤的人:“门后面。”
许漾瞪了他一眼,抓着伞就冲出门。
雨实在是大,风一吹就斜斜地打在身上,还没出院子,许漾的裤腿已经湿到了膝盖,鞋也泡了。
这个时候回去,估计打车都难。
许漾出了门,站在院檐下暗忖:回去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回去。
就在他想预约车的时候,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顾延顶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边抬脚踹在他屁股上:“要走赶紧走,把伞给我。”
他的身上已经被淋了透,水珠顺着眉尾滑到脸颊。
“给给给。”许漾一脸怨气将伞塞到顾延面前。
顾延伸手接过伞,转身进院关门。
操!
许漾全身湿透,站在门边打哆嗦,滴滴没人跑,出租更恼火。
前一秒还冲天冲地六亲不认的人这一秒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趴在门边贴着耳朵听院子里有没有动静,听了半天才迟疑着抬手敲门。
“顾延。”
没动静。
“顾延。”
还是没动静。
“延哥。”
“小延哥哥。”
“给我开门……”
喊了半晌,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当他准备翻墙的时候顾延开门了。
“有事吗?”顾延打了个哈欠。
许漾从他身侧挤进门,一趟跑进屋,“我书包忘了。”
书包躺在沙发上,许漾站在门边。
“进屋洗澡去。”一只手按在他后脑勺,将他往前一推。
“谁他妈要在你家洗澡,今晚谁他妈要住你家!”
死都要把面子崩住咯!
“那你自便,我洗澡睡觉了。”顾延将伞收好放门后,独自进屋。
许漾憋了个喷嚏,在顾延进屋后才打了出来,浑身又爽又凉。
顾延拿着睡衣从屋里出来,许漾将脸别向沙发,“我,我天亮就走。”
“好,我家也只有一个房间。”顾延说着就出了门。
许多年前的自建房都不带卫生间,在屋子右边单独建了一个。
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傲娇的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蜷成一个小团,怀里紧紧抱着书包。他湿漉漉的发丝搭在额前,脸上的红已经褪去,一阵苍白。
顾延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种说法,说睡觉时喜欢蜷成团的人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睡着了的人很安静,跟白日里的张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走过去,轻轻推了推许漾的肩,已经湿透了,“去洗个澡,进房睡。”
许漾睁开眼睛,有些红,兴许是困得慌了。
亦或是嗓子凉了,他的声音里参杂着一些干涩,但脾气却不见小,“谁要进屋睡,今晚谁跟你睡谁他妈就是狗。”
嘴上说不,身体却很诚实。
他坐起来,睡眼惺忪看着顾延:“我没有随身带睡衣和内裤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