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菥不耐烦地打断他:“言归正传,你让我俩给你带的东西带回来了,解释!”
瞿铻认真地叠着擦剑巾:“你不是都看过了吗,看不懂?”
“我才刚回来,我不去,打死都不去!”瞿菥拍着桌子嚷嚷。
“你不去?”瞿铻将叠好的布巾仔细收好。
“不去!”
瞿铻指着一旁的瞿衎说道:“那好,他去,这个鹿甍山也归他了,你也别想要了。”
瞿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什么?”
瞿铻看着她:“你看,你想继承你师傅我的鹿甍山,你又不肯给我干活,我干嘛要让你继承我的鹿甍山?嗯?”
瞿菥觉得匪夷所思:“可是,我们说好的啊,你说将来等你老了,就把鹿甍山给我!是你说的!”
“我反悔了!”瞿铻拿过她手中的牛皮纸,看了看,又伸手问瞿衎拿过了那张红色的牛皮纸。
瞿衎对于瞿菥能够拿出另外一张牛皮纸似乎一点儿也不好奇,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安静静地呆着。
杜浮子给她端了碗凉茶上来,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瞿菥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时间没能够从这悲伤中回过神来,瞿衎看着她愣怔发呆的样子,觉得好笑又不忍,却还是想在上面添把火,他故意咳嗽一声:“师傅,弟子听说继承了鹿甍山就能够去后山有自己的洞穴修行是真的吗?后山纳海阁里面的书也是可以随意看是吗?”
瞿铻正看着地图,听到这话,不由地掩面点头:“那是自然,继承人嘛,这个好处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不然你今晚就先去后山熟悉熟悉环境,提前适应一下?”
瞿衎看着满目呆滞的瞿菥,忍住笑意:“这不太好吧,毕竟会打扰到您的休息啊!”
瞿铻朝他摆摆手:“唉,不要紧,你尽管去,我离着纳海阁还有很远的路呢。”
“那弟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瞿菥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简直天底下最可恶的两个人,听完凉茶也不喝了,转身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杜浮子看着两个逗玩瞿菥都很愉快的人,无奈道:“你们呀,真的是,我去看着她,你们晚上自己解决晚饭吧。”
杜浮子来到绝壁的山顶,看到躺在草地上的瞿菥嘴里叼着一根草在发呆。他轻轻地走过去坐下来,瞿菥却还是看着天空一言不发,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杜浮子开口安慰:“你莫要生气,你也知道他们的性格,只是比较喜欢逗你玩,看着你无所措的样子觉得可爱才那样做,并无恶意。”
瞿菥听着杜浮子安慰她,开口解释:“我知道,师傅一向爱玩儿。浮子,你觉得我们死后会去哪里啊?”
杜浮子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寿命很长,如果没有折损,不遇天灾,总是能够活很久很久,看着别人的兴替,总是觉得好像就是一直在重复,重复别人的生活,重复以往的经历,每一个人总是能够在他身上找寻到他的祖祖辈辈的影子,等到时间久了,久到你看着新一辈的小子们长起来,自然而然也就忘记了原来的人去了哪里。生死兴亡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我们总是能够看到希望的存在然后努力地活着。”
杜浮子看着若有所思的瞿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你在想什么?”
瞿菥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可能遇到太多事了吧,我自己也在努力地理清自己的脑袋,希望能够有答案吧。”
杜浮子微笑着和她一起躺下:“这样躺着真舒服!”
瞿菥扔掉嘴里的草根,张开手臂在草地上划着:“是啊,这样躺着真的好舒服!”
两个人笑嘻嘻地又说了些自己遇到的趣事,瞿菥告诉杜浮子自己看到的神奇的经历,杜浮子告诉瞿菥山上哪里哪里的树又开花了,哪儿哪儿的果子快要熟了,两个人热热闹闹地聊着聊着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了,看着半空中的圆月,杜浮子问瞿菥:“今天什么日子?”
瞿菥掐指算了算:“十五。”
杜浮子一拍头:“糟糕!”
“怎么了?”瞿菥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爬了起来,往回跑,还没有跑到回去的阵法,就能够远远地看见在屋子外站了一个披头散发人,虽然瞿菥看不到脸,但她知道那个人就是鬼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