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九?血九是谁?
南辰没有线索可循,看了眼这两人,一个倒地阖眸,一个灰飞烟灭。他前去和烛照的人交代了一下,途中从身后赶来了一位黑袍人士,是他烛照的直属部下南奚宁。
“大人”南奚宁赶到南辰身边,汇报道:“十八代袭击了柴少帅,被关押到了地下室,等待庭熠室的审判结果。”
南辰闻言怔愣的瞳眸里,试想着夏唯现在的境地。留下南奚宁协助烛照处理现场,他收到南辰的指令后,眼看南辰在他面前瞬间消失。
地下建筑在道族里并不稀奇,其中以九城的地下建筑最为庞大,地下河干涸之后,九城干脆开辟出了一个地下城。但每个道族地下建筑的用途大相径庭,客族是避难,宁族是机要,九城是贫民居所,而火族则是用来关押逼供犯人。
站在九重天地下室的囚牢外,解开了黑怕,面上又是一副俊至秀至模样的南辰,轻而易举地看见了里头的夏唯。那个女生斜倚着砖墙,满手的血迹,脸上染指了的甚至都不会擦去。
南辰收到了看守示意他噤声的信号,他没有选择继续毫无作用地立在这里。又是一道光芒,看守瞧见方才还望着室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南辰少爷,顷刻连影子都带走了去,这一砖一瓦上,好像没有过他的存在一般。
在那囚牢里被封死了妖力的夏唯,却仍在记忆边缘徘徊。她不吭声忍着脑中炸裂般的疼痛,回忆渐渐浮了出来,在刚才那个少帅的身上重叠出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而他名字上的一层灰土,被风吹开了面容,变得璀璨起来。
天上的云散开,绘出一副新的图景,小女孩从一片森林中走出,倒在了血泊中。几位尨眉皓发的长者围在她身边,随后带她去见了一个比她还矮小,像是发育不良的男孩子,大人们拉开他的手臂看见了一道剑伤。
他们的声音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他是九城的神兵利器,是一位即将暴毙的人神之子。
“族长”南辰等待里面的人允许,随后走进庭熠室内,对他说道:“夏唯的失控查实是南秉恪部长的所为,烛照已经在整理报告。”
南族长怔愣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想到南辰一进来就急着说这个。烛照的上级人员南辰看似对放走十八代只字不提,但字里行间都在减轻夏唯的罪行,这又怎么可能。
南族长说道:“我知道了。”
南族长不直言,但已经表了态。南辰没有说话的权力,立了立,打算退出去前,烛照的报告适时传了过来。
收了步伐,南辰看着族长从传送的法阵内取出报告,几位高层都详细阅览了一遍这份文书。南辰等着族长说话,南族长却问了一句道:“你们遇到的这个雪画是谁?”
“尚且不知道”南辰答道:“外貌不像五界人,但使用的是法力,气息也和南部长很像。”
“他已经不是部长了”九重天的南古校长开口道:“南秉恪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南辰看他一眼,室内愈发显得万马齐喑,他答道:“只有烛照。”
南族长的视线向下移,问道:“南秉恪篡改的这个术法原先是经过九重天授权的秘术,虽然千钧一发险些戕害了十八代,但为什么最后没有起作用?”
“我当时经过仇族长家”南辰捏了个谎道:“看见他道族的术里,掺杂了许多其他的东西,于是上前查看情况,情急之下化去了烛照外系派员的术。”
室内的好几人都怔忡的看着南辰,其中一个忍不住,厉然起身斥道:“先斩后奏都是下下策,你知情不报更是大忌!”
“认罚”南辰没有辩解,不着色彩地垂了垂眸。
南古校长拦了拦那位,没有立即表态的南敬尤继续细看着这份报告,片刻后抬起了头,严肃地说道:“身为烛照的机要,确实不可以这么没有章法。即日起撤去你一半的部员,并且降低三级你的现有职位,日后好生与烛照的诸位同胞多多学习。”
总共只有五级,降低三级后,南辰就是普通的烛照人员,与其他的人平起平坐。
庭熠室里的各位都听见了南族长的话,但没有人为南辰说些什么。南族长虽然明面上惩罚了南辰,但还给南辰留了一半的部员,撤职却留权,这是什么意思,每个人心知肚明。
这结果不是南辰所期许的,却是他所意料的。况且南族长明明知道南辰留在这里所为何事,话说到了最后也只字未提过夏唯的事情,南族长的暗示给得够明显了。
“南辰领命”他不放夏唯回来,南辰没有办法实施强硬措施。他看了一眼室内,客套话说尽,随后退了出去。